“是,我明白。”
“特别是裴宣。”祝青臣顿了顿,“他天资不错,可与你并肩。只是他家中孤儿寡母,容易遭人欺侮,你多注意注意他的动向。”
柳岸神色认真:“是。”
柳岸心里清楚,夫子指的是谁。
敬王吃了瘪,这阵子消停许多,但是他还没死呢。
只要人没死,就一定会闹出事情来。
夫子是让他注意一下这件事情。
祝青臣抬了抬眼睛,看看柳岸的表情,朝他伸出手。
柳岸上前,扶住夫子的手。
祝青臣拍了拍他的手背:“当然了,我方才说的那些,都是在你空闲、有余力的时候去做的。你顾得上就顾,顾不上就别管了,不必勉强。”
柳岸颔首:“裴宣乃我同窗,若是他出事,我断不可能坐视不理。”
祝青臣认真地看着他:“一切以你自己为先,这没有错。”
柳岸见他神色认真,不免有些动容:“是。”
夫子教他走下高位,体会同窗之谊,只是希望他这个人能更好些,而不是希望他能更好地照顾师弟们。
在夫子眼里,他和师弟是一样的。
祝青臣道:“去把裴宣喊进来,我也叮嘱他两句。”
“好。”
不一会儿,裴宣也进来了,和柳岸站在一块儿。
祝青臣摆起架子,严肃地看向他:“裴宣,为师已同你柳师兄打了招呼,为师不在的时候,柳师兄会关照你。”
“但你自己也注意些,别大事小事都去找师兄,为人圆滑些,别总是呆头呆脑的。遇上人,实在不会说话,就避开走。”
裴宣认真地将他的叮嘱都记在心里:“多谢夫子提点,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祝青臣最后问了他一句,“我先前叫你们多多锻炼,练得壮实一些,你可去练了?”
“练了,夫子叮嘱,我每日都练。”裴宣点点头,还挽起衣袖,想给祝青臣展示一下他锻炼的成果。
祝青臣摆摆手:“不看不看,你自己多练练,最好练到力大如牛,岸儿也是。”
柳岸和裴宣:?
力……力大如牛?
祝青臣理直气壮:“对啊,万一文状元考不上,还能去考武状元嘛。”
“……”
祝青臣朝他们摆摆手:“回去温书吧,我也要收拾东西,准备进宫了。”
“是。”
柳岸与裴宣同时作揖,退出堂中。
尽人事,听天命。
祝青臣只能送他们到这里,接下来的路,就要他们自己走了。
离开学官府,柳岸的小厮去赶马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