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刚想把手环摘下来,宇文恕又说:“这是麻绳,而且打的是猪蹄扣,祝太傅挣不脱的。为什么叫做猪蹄扣?因为就是扣猪蹄……”
祝青臣仅剩的那点儿愧疚顷刻间荡然无存,一扬手就把手帕摔在他脸上:“你自己擦!”
你才是猪蹄!
两个人蹲在石头上,谁也不理谁。
祝青臣低下头,看见挂在手腕上的手环,若有所感,扭头去看宇文恕:“你……”
宇文恕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水渍,看着祝青臣,瑟瑟地朝他扬了扬下巴:“干嘛?”
祝青臣本来想问什么也忘了,一扭身子,直接撞了一下宇文恕。
可是宇文恕蹲得稳稳的,一晃也不晃。
祝青臣转回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悄悄挪着步子,朝宇文恕靠近,还想再给他来一下。
在他撞上去的时候,宇文恕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诶!松手啊!宇文恕!”
“哗啦”一声,祝青臣和宇文恕都掉进了河里,溅起一大片水花。正是秋季,河水不深。
宇文恕人高马大的,整个人直接撑着手,坐在河里,祝青臣趴在他身上,也被溅起来的水弄了一身。
祝青臣抿了抿唇角,默默地握紧拳头,抬起头,对上宇文恕无辜的小眼神。
“祝太傅,我没坐稳,还好这是下游,士兵们都在上游接水。祝太傅快回去换衣裳吧,小心着凉。”
祝青臣憋着一肚子气,捏着拳头,照着他的胸膛狠狠地给了他一下。
宇文恕很配合地“嗷”了一嗓子。
祝青臣手脚并用,从河里爬起来,扭头就走。
宽袍大袖浸了水,碍手碍脚的,祝青臣跟刚上岸的小鸭子似的,走都走不稳。
宇文恕还坐在河里,看见他被湿透了的衣摆绊了一下,没忍住笑出声。
他刚笑了一声,祝青臣就回过头,怒气冲冲地朝他走来。
宇文恕下意识抬起手,捂住自己刚才被捶的胸口。
可是这回,祝青臣没打他,只是走到他面前,朝他挥了挥没有什么威慑力的拳头,然后从水里捡起了那个野草编的手环。
祝青臣拖着湿透了的衣裳,回到自己的营帐里,打开箱子,随便翻了翻,想要找一身干净的衣裳。
忽然,他看见两张纸被压在箱子最底下。
祝青臣觉着奇怪,推开满满当当的衣裳,把纸张拿出来。
纸上是一些经文,是他的笔迹。
噢,祝青臣想起来了,那时候在皇家寺院里,他随手抄了一些经书。
想是亲卫帮他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了,就一起塞进去了。
而他又懒得收拾,放在那里没管过,当时是怎么样去寺院的,现在就怎么样来了猎场。
系统说:“从来不收拾行李箱是吧?”
“这样方便嘛,盖上盖子就走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