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陆继明低下了头,被文远侯带走了。
临走时,柳岸幽幽道:“陆二公子这阵子在家里养伤吧,就不用来柳府了。”
这是不打算教他的意思了。
文远侯心中一个咯噔,忙不迭把人给带走。
文远侯让他遮着伤口,带着他从偏门离开,直接上了马车,回家去。
马车里,文远侯压低声音质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不是让你去讨好林惊蛰吗?你怎么反倒和他打起来了?”
陆继明道:“他先动手,我有什么办法?”
“你没跟他提什么易子真,他会跟你动手?”
“原本就是子真托我照顾他,我才会……”
“闭嘴吧你!子真子真,那是陛下亲自赶去林家村的,你还敢提他,你疯了不成?”
“可是爹你之前也……”
文远侯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原本你和易子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人也不算笨,我想着你们以后能够一起扶持,就算你娶他做男妻,你也能得到昌平伯爵府的支持。”
“可是现在呢?”
“现在昌平伯爵府都倒了!你还提他,还敢在祝夫子和林惊蛰面前提他,他们两个,还有裴府、柳府,都是最厌恶易子真的,你还敢说?”
文远侯气不打一处来,一拂袖:“回去关禁闭,你给我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好好想想,现在对你来说,是易子真更要紧,还是林惊蛰更要紧!”
*
送走了文远侯和陆继明,祝青臣赶忙看看三个小孩。
“伤得厉害吗?身上哪里疼?那个陆继明比你们都大,打人肯定更疼。”
“可厉害了,疼死了。”
三个学生跟小猫一样,挪到夫子身边,把夫子围在中间,分别展示自己手上脸上被打出来的伤口。
“夫子,我连左眼都睁不开了。”
“我的拳头都划破了,我还被陆继明踢了一脚。”
柳岸清了清嗓子,冷声道:“别向夫子撒娇卖乖,还有说话告状的力气,我看你们也没怎么严重。”
“爷爷,可严重了!您看……”
柳岸才懒得看,别过脑袋去,只问:“你们怎么能和他打起来?先动的手,还是在我们自己府里打的,还打输了?”
柳昀小声道:“他比我们多吃了几年饭呗。”
祝青臣笑着道:“那你们三个人,没有补上这几年的饭?”“没有。”
祝青臣看着林惊蛰手臂上的淤青,叹了口气:“不是说好的,有事情来找夫子吗?”
林惊蛰小声道:“这么点小事,总是麻烦夫子,我心里也不好意思,便想着自己把他骂走。”
“那不是只动口吗?怎么又动手了?”
“他说话太难听了,我就没忍住。”
祝青臣摸摸他的脑袋:“没关系,其实你做的也对。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这回你打他一顿,他就不敢再来招惹你了。”
听见夫子夸自己做得对,林惊蛰眼睛一亮:“谢谢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