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雨了。
第二天,原本被驱逐出蓝岩基地重要场所的阮云筝大摇大摆地进了门,身后跟着祁嘉然,祁嘉然带了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
阮云筝一进来就瞥见钟息在厨房里清洗霍小饱的餐具,钟息穿着他那一成不变的浅灰色亚麻衬衫,面色阴沉,眉头紧锁,看起来一脸疲态。
她冷眼打量,心里不免得意。
这些年她因为钟息受了不少霍司承的气,也嫉妒钟息一个家境普通的beta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总督儿子的爱,所以一直视钟息为眼中钉。
现在风水轮流转,霍司承和钟息之间终于生嫌隙了,她看到钟息也不再忌惮,心想霍振临都不认这个儿媳妇,她有什么好怕的?
“钟息,一个人照顾一大一小,还是很累的吧。”她随口寒暄。
钟息没有理她,
阮云筝并不意外,自说自话:“现在小祁过来,你就轻松了,之后饮食方面还有司承的骨折复健,都由小祁照顾,你把孩子照顾好就可以了。”
钟息抬眸看了她一眼,阮云筝得意道:“小祁是专业的营养师,他为了照顾司承,还专门学了按摩和康复训练,你大可放心。”
听到按摩,钟息动作微顿,但没说什么。
可能是怕钟息欺负祁嘉然,阮云筝特意交代:“不过小祁的身份是住家营养师,专门负责饮食疗养,打扫卫生那些事还是由原先那个保姆负责。”
钟息把儿童餐盘放进柜子里,朝祁嘉然点了点头,“麻烦了。”
祁嘉然连忙说:“应该的。”
他们上楼时钟息提醒道:“祁老师,原先的保姆和我一样是beta,家里就不怎么在意霍司承的信息素,还希望祁老师牢牢贴好抑制贴,以免出意外。”
祁嘉然抬手按住后颈,下意识看向阮云筝。
阮云筝从钟息的嘱咐里听出些酸味,忍不住笑道:“那是肯定的,小钟是beta,肯定不知道,现在的抑制贴可厉害了,一张强效抑制贴能管十二个小时呢,游泳都不会掉。”
说罢,阮云筝把祁嘉然推了上去,“走吧,和霍理事长打个招呼。”
祁嘉然走上楼梯转角时,回头看了一眼钟息,他以为他会看到一双怨憎又嫉妒的眼,但钟息并没有抬头,他依旧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厨房台面,好像对楼上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祁嘉然有些困惑。
阮云筝说:“小祁,快过来。”
祁嘉然立即加快步伐。
因为来过一次,他这次从容许多,站在房间门口,姿态恭敬又得体。
阮云筝帮着他介绍,“司承,你父亲也说了,在你养伤这段时间里,让小祁好好照顾你,神经受损和骨折都是关系到你以后生活的,不能留下一点病根。”
霍司承看着书,头都懒得抬。
阮云筝注意到霍司承的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左边是空着的。
霍司承现在一个人睡。
也就是说,钟息和霍司承已经开始分房睡了,这可是夫妻关系出现破裂的第一征兆。
一旦分了床,分心就在所难免。
她不动声色地把祁嘉然往前推了推,“你不是说要给理事长测量一下血压的吗?”
祁嘉然立即拿出血压仪,他走到霍司承身边,视线时不时落在霍司承的脸上,心慌得难以抑制,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他俯身给霍司承的手臂套上充气袖带。
“理事长,麻烦您把手放平。”
他声音很轻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