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宗宁穿得也多,羊绒大衣用料厚实,估计是实在热得够呛,醉得迷蒙也知道把衣服脱了,但剩下的羊毛衫就有点费劲,他这款不是基础款,胸前交叉串接设计了一堆链子,坠了七七八八一堆装饰品,祝宗宁脱了半天弄不下来,已经快要发火了。
就这当口,他一抬头,看见了推门进来的贺兰牧。
醉得一塌糊涂,而且贺兰牧又穿着他夏天爱穿的背心短裤,让祝宗宁一时间有些错乱,忘了贺兰牧已经丢下他一走了之几个月,此时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凭借着习惯下意识冲着门口的高大男人露出求助的表情:“贺兰牧。”
他扯着身上的衣服,将那件上万块的羊绒衫扯得走形:“热死我了!”
他倒是能无缝衔接,自己走了之后找也不找,乍然看见就又能理所当然撒娇。
贺兰牧手里还拿着少半瓶冰水,走到祝宗宁旁边,将那半瓶冰水对着他的脸浇了下去:“清醒了没?”
祝宗宁一下被浇了个透心凉,顿时着恼地抬头瞪向贺兰牧:“你干什么!”
那半瓶水把祝宗宁的头发洇湿了,水珠顺着脸颊滑向他修长的脖颈,滚过祝宗宁无意识吞咽而上下一滚的喉结,最后没入祝宗宁那件招摇的羊绒衫里。
贺兰牧盯着那一滴水珠,终于做了遇到祝宗宁以后一直想做的事——伸手扼住了那节漂亮的脖子,将人拉近到自己面前,心里仿佛烧着一把火,恶狠狠地告诉祝宗宁:“干你。”
第49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浴缸还是两个人刚刚同居的时候贺兰牧买回来的,勉强塞在浴室的一侧,此时那一侧的地板上全是水渍,还散落着一件燕麦色的羊绒衫,一条纽扣崩坏的牛仔裤,以及一条已经完全湿透的黑色纯棉内裤。
水渍蜿蜒,从淋浴的隔间一直到卫生间的门口,最后通向次卧,被一扇门隔绝。
……
(不重要,就是一些宁宁被牧哥反复暴揍的场面)
……
房间内传出些窸窸窣窣的动静,祝宗宁骂骂咧咧的叫嚷不多会儿变成了哭腔,被紧闭的门板隔绝在小小的次卧里面听不真切。
一直到清晨时分,楼下的小路上传来了晨练大爷爽朗的笑声,次卧的门才终于又被打开。
这一晚,祝宗宁上了人生中最耻辱的一次厕所,也经历了人生中最混乱的一个夜晚。
而且相当不争气,此时已经昏过去了。
他眼角还挂着泪,头发乱糟糟成了一团,两个膝盖全都磨红了,手腕上两条印子已经开始泛青,被贺兰牧抱进浴室搓洗两下,没用洗发水也没用沐浴乳,更别说之前那些精华油身体乳,就洗萝卜似的搓了两把,然后就又扔回了次卧床上。
贺兰牧前一天开了一天的车,晚上又跟几个发小儿折腾到很晚,已经二十四小时没睡觉了,却没多疲惫。
他憋着这么长时间的火,只有昨天晚上是实实在在爽的。
当初他就不该走,在祝宗宁冲他摔门板的时候就应该一脚把那门给踹了,把人摁床上给扌喿老实了。
他刚回来,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索性直接从衣柜翻了件棉服出来,直接套在了睡衣外头,鞋也没换,趿拉着棉拖鞋就下楼了。
半年过去了,楼下那个卖鸡蛋灌饼的店生意倒是更红火了,还多了油条和灌汤包的生意一起做。
贺兰牧本来没觉得特别饿,闻着油条的那个味儿倒是被勾出来馋虫,直接买了两根油条一个灌饼,自己从泡沫保温箱拎了杯豆浆,扫码付了钱就直接插上了吸管,一边喝一边等老板给他做鸡蛋灌饼。
他长得帅,性格又好,老板对贺兰牧竟还有点印象,这会儿时间尚早,买早饭的人不多,老板有空闲,一边往饼皮里面灌鸡蛋一边跟贺兰牧闲聊:“帅哥,挺长时间没见你了啊。”
贺兰牧吸溜着热乎乎的豆浆:“哦,我出去旅游了。”
老板呵呵笑着,拿筷子夹着灌饼迅速翻了个面,又说:“那挺长时间啊,不用上班啊?”
“嗐,公司效益不好,把我辞退了。”贺兰牧想起他的上一任雇主,信口雌黄地造谣,“赔偿金倒是给了点,我才出去旅游的。”
灌饼还得煎一会儿,老板手上不闲着,又去弄炸油条的面:“那你没跟你朋友说一声?小伙子还来找你,扑了个空。”
贺兰牧有点懵了,他当时虽然走得匆忙,但是后来在群里跟他那三个发小儿都说过自己出去玩了,也没人提过来找他没找见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