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瞬间便睁开眼睛,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魇的不轻。
他微阖眼睫,平心静气,缓和了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
笪凌已经许久没做过这样混乱无序的噩梦了。
自从司淼和他坦白,本就不佳的睡眠质量更加糟糕,他做噩梦的次数更加频繁。
有时,是梦见司淼怜悯地看着他,说他只是个替身,现在正主回来了,便用不上他了;有时,是梦见他收到司淼的结婚请柬,那请柬上鲜红的颜色,是由他的血染成的。
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不详。
泥污,落石,一瞬间让笪凌脑子里闪过好几种意外灾害。
笪凌心跳急促跳动起来,隐隐有种不祥预感。
他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询问一下,来电铃声便突兀响起。
看清来电名称后,他极快地蹙了下眉,心中不妙预感更浓。
——是疗养院的医生。
自从查到司淼过往后,他便和负责司淼母亲的医生互换了联系方式,让对方有事情能第一时间联系到他。
这位医生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这还是第一次。
“喂,是笪先生吗?”医生的声音十分急促,背景音略有些嘈杂,隐约可听到“病人又没呼吸了”这样让人心惊胆战的字句。
“是我,”笪凌立即道,“发生什么事了?”
“司女士出事了!”医生急切地说。
本来医院应该联系司淼,但不知为何,司淼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因事态紧急,耽搁不得,他们只得退而求其次,打给笪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