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蓄在眼睛里,视线慢慢模糊。
睫毛轻轻一颤,大颗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个状态太糟了。
她都没敢自己回家。
蒋以声倚在院门边上,看着小姑娘缩成一团的背影。
临春情绪上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刚才拧着眉头从嗓子眼里发出长长的一声“嘤”,把蒋以声整个人都给听得一愣。
或许也是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临春没再等蒋以声继续说什么,缓过神就出了琴房。
她其实缓了挺长时间的,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有点不能接受。
记忆中没病没灾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去世了。
突然而来的噩耗,换谁都得缓个半天,
蒋以声明白这种感觉。
当初他接到消息时压根就没当真。
之后蒋臻连夜从国外赶回来时他也懵了许久。
碍着自己当初的感受,蒋以声说之前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临春。
但想想,都快成年的人了也没必要瞒着。
现在看来还不如瞒着。
蒋以声不知道临春对自己发出的声音有没有具体的概念,音量大小或者是音色种类。
虽然很不合适,但临春哭得实在是…很喜感。
闷着声呜呜哝哝了半天,突然哼唧一声,再抽抽两下,又继续呜呜哝哝,吸吸鼻涕。
像一台错频的收音机,乱七八糟什么声儿都往外蹦。
他第一次见这种宣泄情绪的状态,挺新奇的。
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自己这个心态有点不对。
蒋以声抓了把头发,侧身移开目光。
顾轻白在柜台后捡了两颗奶糖,去后院坐在临春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