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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逗她笑她,甚至打她。

扯辫子扔书包都是小事,最怕的是有人假意和她做朋友,再曲解她的手语,惹来一系列麻烦。

她一肚子委屈和老师说,老师还嫌她烦,不想看她写下来的、密密麻麻的解释。

后来父母去世,家里的天塌了半边。

大姐一直担心临冬的病情,对临春鲜少关注。

临春也不抱怨,像是一只寄居蟹,把自己一点一点缩进找到的贝壳里。

少女磨平自己的棱角,也藏住初露的锋芒。

她不表达,也不沟通,下了课就把自己关在家里,最大的愿望是像大姐那样找个男朋友,再嫁个好人家。

藤曼再努力也只能顺着地面蔓延生长,她想有一棵可以攀附的大树,靠着对方汲取到一点点的阳光。

可即便是这样的愿望都很难实现。

谁会要一个哑巴。

十一二岁的年纪,是临春最难熬的两年。

不过后来,她遇见了蒋以言。

同年升入初中,又遇见了赵老师。

如果说蒋以言是临春的月亮,那赵老师就是她的太阳。

前者让临春知道了银河的广阔,后者给她以热烈的灿烂。

她抓住机会,拼命学习。

才明白没有谁是天生的藤曼,她想做大树,做笔直且强大的白杨。

只是树大难免招风,渐渐的,身边出现了很多负面的声音。

“哑巴怎么当班长?会不会耽误同学?”

“聋子还能考第一?抄别人的吧!”

“残疾就去上特殊学校啊?在这里坐着不是个笑话吗?”

临春也曾被这些声音打击到崩溃大哭,不想念书也不想出门。

是大姐挨个站在那些人家的楼下街口,对着街坊邻居指桑骂槐,把那一个个嘴碎的全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