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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以声咬肌紧绷,停顿两?秒,却并未如他所愿坐回原位。

蒋以言去世后他与蒋臻的父子关系一度非常尴尬,就像是两?艘停泊再岸的船只,没了绳索的牵引,稍有一些风浪就会分崩离析。

蒋以声卡在一个边缘,如同一个在风里绷紧鱼线的风筝,也正?因如此,蒋臻才能默许他这些日子的胡闹,没有阻挠。

他怕那根鱼线彻底断掉,所以比如各退一步,想暂时安分。

“你妈妈好不容易回家,多?陪陪她?。”蒋臻往后轻靠,说话不急不缓。

孟雨柔低头织她?的毛线,连电视都?不看了。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甚至能听见钟摆走?动?时发出“哒、哒”清脆又轻巧的脚步。

“把灯打开。”蒋臻又道。

一道带有指令意味的简单短句,男人?的声线如同编写好的程序一般传进蒋以声的耳朵里。

类似的话他听过很多?,连名带姓地喊他,简明扼要地让他去做某件事情,或者意识到什么问?题。

从小?到大,蒋以声从未忤逆过蒋臻。他是蒋臻精心调整出来的机器,接受进命令后如实实行。

蒋以声走?到墙边,把大灯打开。

客厅蓦地一亮,孟雨柔微微皱眉。

“坐下。”蒋臻重复之前的话。

蒋以声重新?坐回沙发上。

电视里的春晚刚结束了一个小?品,主持人?正?在走?台本,很快迎来了一个热闹的歌舞表演。

随着欢快的音乐响起,所有的一切好像重新?倒回了十分钟前。

无形的飓风席卷海面,掀起滔天巨浪后吞噬一切。除了岸边被浪花轻轻拍打的礁石,无人?知道那时的凶险。

海面无波,月朗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