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很无聊的告白。”

他垂下的视线轻轻抬起,隔着细碎的雪花与颂颂对视。

清澈、明净,撷着令人动容的温柔。

“我知道自己不够好。”

“没有美满的家庭,没有稳定的情绪,甚至还有王子病。”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基因还算不错,爸爸和爷爷都是专一的人,那大概率也遗传给了我。”

颂颂提醒他:“你还有一半基因来自于林夫人。”

林蔚可没什么专一的基因。

祁星牧拧起眉,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是这样,就没有值得称道的优点了。”

颂颂认真地说:“不是那样的,明明就是很好的人。”

他静了静,凝视她的眼眸越发明亮了:“那你,可以给我一点回应吗?”

尽管早就猜到了,那但一刻,颂颂的呼吸还是短暂地停了一瞬。

她攥紧指尖,一件事,无论如何提前设想它发生时自己该有的反应,也无法做到完全地预判。

这一刻的心跳与情绪,这一刻摇曳于脑海中的念头,都是全然新鲜的体验。

她放轻了呼吸,雪花融化在围巾的褶皱里,她能嗅到雪夜冰冷的气味。

——从未有过像这样紧张的时刻。

她甚至无法抬头,直视他的眼眸。

她把头垂得很低,鞋尖碾着脚下砖石上的积雪:“如果我拒绝了,你会开除我吗?”

祁星牧沉默很久,哑着声音:“不会。”

“那不理我呢?”

“也不会。”

松软的雪被颂颂碾成了薄薄的一片,她轻声说:“新戏下周就要开机了,拍完后,你和林夫人的约定就少了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