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汤装在瓦罐里,加了许多味中草药,香味扑鼻,杨珩炖了一个下午。

祁星牧舀出鸭头放进颂颂碗里,一抬头发现了大家的注视:“我也要说吗?”

颂颂点头:“啊,是的。”

他放下勺子,端起酒杯,搜肠刮肚。

杨珩鼓励道:“随便说就好了。”

不知谁家放了烟花。

从窗口望去,恰好能看见被烟火染色的天穹。

模糊的夜色被打乱、冲散,继而重新聚拢,于昏暗之中乍现彩色的浮光又微弱地消散于黑暗。

炉子里的炭块会烧成白灰,池塘里的荷花过了季节会凋落,天幕的烟火只是一刹的绚烂。

今夜灯笼明亮,电视机响着欢庆的音乐声,茶几上摆着新鲜的瓜果,是他从前只在别人口中听说过的幸福平凡的模样,但到了明天、后天,也会恢复到本来的寂静。

世间一切无法长存。

尤其是美丽与热闹。

不过好在,可以一年又一年地重来。

祁星牧偏头,安静注视着女孩的侧颜。

光影洒在她的脸颊,沿娇俏鼻翼划出了柔和的线条。

他弯唇:“我祝,岁岁有今朝。”

饭后,大人们照例打麻将。

农家乐的棋牌屋里有几台麻将机。

一些村民吃完年夜饭就过来蹭麻将玩。

三姨父热情好客,除夕夜免费迎客,还让颂颂泡茶招待大家。

颂颂去送完茶水,回来客厅时手里拿着三个红包,开心地挥挥:“看这是什么——”

她分给杨珩一个,又给了祁星牧一个,最后一个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