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树良笑笑:“年轻人爱起来总是磕磕绊绊,开始都带着分明的棱角,但最后一定会被磨掉。糟糕的感情里,棱角是被对方磨掉的,而在健康的感情里,棱角是在互相包容互相成长中,自己磨平的。”

“您的话我记住了。”祁星牧说,“不过她到现在,还没有说过喜欢我。”

言树良:“我猜也许是怕打扰到家人。年前杨珩说颂颂上了热搜,我虽然不知道热搜是什么,但那几天所里的年轻人总是遮遮掩掩地打听她的事,从前她去给我送过饭,我的同事们见过她。”

“颂颂或许是还没有找到平衡爱情,与家人不被打扰的方法。”

祁星牧从没考虑过这一点:“所以,您也认为颂颂喜欢我吗?”

“先不说她,你呢?”言树良反问道,“你喜欢她什么?”

祁星牧思考了几秒:“生命力。”

他与言树良对视:“颂颂身上有一种柔韧的生命力,和她在一起就会开心,好像天是亮的,世界是简单的,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是鲜活的,就连冬天的风都是温柔的。”

“我喜欢她,也喜欢和她在一起。”

言树良笑着说:“真抽象啊,不过听起来还不错,有浪漫的感觉。”

祁星牧:“也许不止喜欢。”

准确地说,他需要她。

如果拿他的人生做比喻,大概会是一张偌大、空洞、凌乱的线稿。颂颂则拥有着最多色号的蜡笔盒,她像个彩色的蜡笔小人,就算只是歪歪扭扭地从他的世界走过,都会留下许多颜色。

如果颂颂爱他,那他整个世界都会变得灿烂。

颂颂洗过澡,穿着棉睡裙,在床上玩手机。

房门没关,林晓娟端着牛奶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