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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拎着袋子走进秋杨坊,走了十来米,车轮与人声便抛在了后头。
巷子里很安静。因昨夜下过雨,偶有某家屋顶的积水打在蓝色挡雨棚上,吧嗒,吧嗒。
从奚市回江州大半月了,他依然觉得此处很陌生。抬头看一眼天空,横七竖八的电线跟乱麻一样,晾衣绳上挂着女人松垮的胸罩,男人破洞的平角裤。
还没走到自家院子,就听见有人嚷:“三筒!杠!哈哈哈哈!”
紧接着是他爸燕回南的大嗓门:“操你妈b!今儿撞邪了,这狗b手气,老子手跟摸了煤灰一样!来来来,换位置!”
“换你娘!你顺手的时候屁股跟秤砣一样不挪窝,换个毛。”
燕回南吵:“打了一下午了,老子一把都没胡!”
“不换!”
推麻将、和麻将的声音噼里啪啦。
燕羽推开院子大门,生锈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尖声。
屋内人声静了一遭,麻将声却没停。
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女人和着麻将,探头看了眼门外,说:“燕回南,那是你儿子?你个痞子生这么好看一儿子?”
燕回南说:“啧,我年轻时候,风流倜傥。”
“切!”
“他儿子从小就好看,小学就转去奚市了,不在这边住。”刚赢钱那人说,“你儿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学校不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