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很快, 几步到卫生间, 将?她放在一张凳子上。他出去,关上门。
卫生间里没?动静, 燕羽怀疑她是不是睡着时,里头有了声音:“你在门口吗?”
燕羽:“嗯。”
黎里像含了一嘴棉花:“你能不能走远点,我尿不出来。”
燕羽觉得她很神奇,都醉成这样了,还能在意这种事?。
他走到客厅门口,但屋子很小,这段距离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卫生间仍是安静。
“我出去了。”燕羽拿起钥匙,将?门关出声响。
狂风已停,但室外依旧很冷。空气潮浸浸的,深吸一口,湿润而冰凉。
燕羽沿着坡道?往下?走,眺望长江。
夜里的江水是灰黑色,像水泥浆液,缓缓拍打江岸。已过十二点,远处码头黑灯瞎火的。只在通往城区的路上有几根路灯,像点在江边的锥形灯笼。
他站了会儿,依稀听见冲水声,回头时,脚步微顿——外婆家的小平房亮着昏黄的灯,光线透过木棱窗,像苍茫天地间一点萤火。
他以前来来走走时,屋里都是黑漆漆的。
燕羽进屋,敲敲洗手间的门。她瓮声说好了,他把她抱出来放到沙发上,重新盖上被子。
他轻声说:“睡觉吧。”
她说:“我不想睡。”
燕羽看着她,觉得她仍是有些难过,就问:“那你想做什么?”
她想了想:“我想跟你讲会儿话。”
燕羽就坐到她旁边:“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