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里皱眉:“你干嘛哭啊,把哥哥也惹哭了吧?”
何莲青擦擦眼,忙道?:“没有。我是出来了才哭的。”
两人?往渡口走,何莲青又开始流泪:“你哥哥太可怜了, 那么小就进去了,以后出来不知道?怎么办。要想打工糊口, 江州都没人?招他。”
她诉起苦来,没完没了。
黎里心烦, 又不忍责她, 加快脚步把她丢在身后,听不见她声音才算完。
在北城渡口上了船, 何莲青不哭也不诉了, 站在船舷边看江水。
江水呈浅青色,草梗木屑类杂物漂浮其中。船上风很大, 又潮湿, 寒气刮骨。偏不巧这趟船上没有客车,没法避风。
黎里看看发呆的何莲青, 过?去将她羽绒服帽子掀起来戴头上,拉紧帽绳系了结,又扣上扣子,捂好她脖子:“服了,你不知道?冷?”
何莲青回了神,忙要自?己整理?,但女?儿已给她收拾妥当。
“谢谢丫头。”她说。
黎里没搭话。
“你哥哥在里边挺好,没人?欺负他,叫你放心。”
黎里看她一眼。
“他学了修车,等他出来,在你叔的零配店帮忙。他自?己挣点,我给他攒点,好好干个几年,有经验了看能不能盘个小店。黎里,妈妈没什么钱,不能全给你,也要给你哥哥留一点……”
黎里打断:“没指望要你的钱。哥哥也不一定要你的。”
何莲青就不说了。
隔了会儿,黎里问:“人?渣跟理?发店那个,怎么样了?”
何莲青语气惨淡:“不知道?。”
“理?发店那个看不上他,久不了。”
何莲青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