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秦醉就会死。

秦醉仰躺在床上,黑发抽长从床边落下,逶迤在地上,与触手缠绕在一起。

赤红色的触手拽着他的头发,秦醉吃痛,一双竖瞳剧烈收缩之后只剩下一条竖线,一圈一圈不规则的圆形纹理在他的瞳孔中扩散。

他没有反抗的意图,如果他反抗,或许能在0号的手下逃出生天,也或许会被祂咬断喉咙。

秦醉看着眼前的……祂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太多太多的触手从血肉钻出,皮肤上睁开一颗一颗眼睛。

他把手放在怪物腰上,他知道怪物正在看着他,歪着脑袋,满脸天真烂漫。

可怜可爱。

他把小怪物压下,与自己的心脏贴在一起,按在腰腹在手被他拉着,在上面比划着。

秦醉干咳一声,低低的说:“不会死。”

“划开这里,钻进去,死不了。”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教小怪物怎么刨开自己的肚子,然后钻进去。

以他异化后的自愈能力来看,他会流很多的血,像是案板上被劈开肚子的鱼,任由血一滴一滴的流失。

但是不会死。

披散在床上的黑发越发抽长,黑色的蛇尾爬出被子,无力的从床上流泻。

月光落在鳞片上,流动的光泽感沉闷而危险,透着无法直视的神秘糜烂。

彼时月色入户,被屏风隔断之后,只能照亮床前一小片地方,从不昏昏暗中颓落出来的蛇尾粗大、危险,蜿蜒而出的姿态充满了蛊惑与糜烂。

又在太阳出来的时刻,蒙上一层不详的旧物般的阴影,哪怕阳光璀璨,也只剩下一片毫无生机的倾颓糜烂的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