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笑了:“记载饮脉和断灵针的那两块玉简呢?”

天色渐晚,一轮弯月渐渐跳出海面。

舟明身上的伤不重,却每一处都疼得厉害,单是从老祖住处走到自己寝房,便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寝房里干净如初,一看就是每天都有人精心打扫,他垂着眼眸站了许久,半边身子都隐匿于阴影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许久,他慢吞吞挪到桌前,越过桌上的伤药和两块玉简拿了块点心,颤着手送进口中。

甜丝丝的味道入口即化,只留下点点香气盈于唇齿,舟明呼吸一紧,再次抓起点心往嘴里送。

一块两块三块……直到盘子里彻底空了,他才顺着椅子滑坐在地上:“来都来了,怎么不露面?”

话音刚落,一道影子出现在他腿边,舟明迟钝抬眸,恰好与非寂对视。

舟明无声笑了笑:“帝君特意赶来,可是有话要说?”

非寂静静与他对视良久,最后视线移到了桌上的玉简上。

老祖住处,空气被无声无息却如雷霆万钧的威压充斥。

仙侍唇色苍白呼吸微弱,额头上沁着密密麻麻的细汗,全靠着一口气撑着,才没对面前的人跪下。

早就知道如今的仙尊生来便是天道宠儿,亦是十几万年来最得天独厚的修炼天才,可看惯了她被老祖教训时撒娇卖惨的乖觉模样,便很难将她跟前者联系起来,如今她只释放百之一二的威压,便将自己逼得神魂震颤,仙侍这才感觉到她力量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