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直男。”
“你是纯傻X。”
“没法聊,那咱俩现在什么情况?”宁海潮率先停止小学鸡对话。
两人走回到宁海潮的车前,薛狄顿了下脚步,把手上的安全帽重新扣回脑袋上,他抵在宁海潮面前看他:“宁宝,知道怎么追人吗,接下来的步骤是你追我。”
“凭什么?”宁海潮还是乐,一声反问也问得像是在开玩笑。
薛狄往后退了一步,理所当然:“当然是因为我现在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了,你刚刚逼我跟家里人出柜诶,呜呜我妈妈好凶好可怕,我还以跳河威胁她了,我可能从此以后失去了她,再也没有了家。”
“……当个人好吗我的宝。”
薛狄又往后退了一步:“先这样说,下了回头再聊。”
“没人在跟你聊QQ。”
薛狄口无遮拦:“洗干净屁股我的宝,回头我要用。”
“少狗叫了,你这破地方连酒店都没有,我晚上住哪儿?”
“住我心里。”薛狄人都走远了,还要发一下骚。
“……”宁海潮靠着车门,伸手抓了下自己的头发,心情有些古怪,不好形容。
直到手上拿着的手震动了一下,那个刚刚进到施工现场的人,发了条煞风景的消息出来:“叫爹。”
“……”宁海潮的大脑还没有恢复正常思考,突然见到这么条消息过来,张嘴就骂了声。
这个人脑回路真的跟正常人不大一样,大学寝室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件事了。
第二章 那脱下来给你穿穿?
薛狄算是高考失利才来的浙江,选专业的时候特意挑了几个和尚专业,机械、土木、计算机三选一抓阄。
抓了个土木,二话不说就报名了。
——虽然他才十八岁,但是这辈子被女人耽误了太多。
喻白花女士看他不爽久矣,他东西一收跑到老远去上大学,一年只见寒暑假,开心地在升学宴请结束后、邀请一干亲朋放了好几挂爆竹。
——市里不让放爆竹,特意开车到很远的郊区偷偷放,说是去晦气。
薛狄就背着个包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涯,用喻白花女士的话来说就是被扫地出门了。
他比正常开学早到了几天,挑了床位,买了生活用品,一个人在寝室住了三天,他的第二个室友才姗姗来迟。
宁海潮在宿舍楼底下赶走了非要送他过来,还准备上来给他收拾寝室、铺床的亲妈和阿姨——谁来学校读书还有妈送啊,还给他铺床,有没有搞错,他会被他的新室友取笑的。
大包小包实在懒得拿,他妈坐在车里,戴着个墨镜看着他的方向,很是高冷模样,让他去后备箱拿东西,不让别人帮忙就自己多跑几趟。
他妈妈给他准备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他房间常用的熏香款式都让阿姨打包带来了。
——有病啊?!
宁海潮拎个行李箱转头就跑,边跑边说:“妈你赶紧走吧,我需要自由。”
他拎着行李箱爬上三楼,找到302开门进去,就看见比他先到的室友,此刻背对着他,站在阳台窗口往下望。
宁海潮手指叩叩挂着302门牌的铁门,人没见着笑意浓浓的声音先传进别人耳朵里:“嘿哥们儿,咱俩应该是新室友,我叫宁海潮。”
薛狄手中捏着板砖一样的老款诺基亚手机,心里有些惆怅——喻白花女士在他离家前偷走了他的新手机,换上了她自己十多年使用过的那种板砖,这玩意从三楼扔下去估计都能坚挺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