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虞拿起桌边的手机,瞄一眼:“七点,还早。”
季时秋下床,曲身穿鞋。
吴虞望着他瘦长的脚穿进板鞋,又从他的小腿滑向胯部,胸膛,最终定点在他锐利的脸上:“你做噩梦了?”
季时秋直起身,态度像个生人:“不记得。”
吴虞微努嘴:“你梦里一直叫妈。”
季时秋面色一滞。沉默少刻,他问:“很多次么?”
吴虞说:“不多。就三次。”
“第三次我哎了一声,你就不叫了。”
季时秋:“……”
他起身去盥洗室。停在门边猛一扬眸,就见女人在不远处吞云吐雾地睇着他。那眼神,不像在看人,而是审视物件,一个属于她,或终将属于她的物件。
季时秋咣一下摔上门。
墙头天花板苦受牵连,余震不绝。
吴虞中指一敲,抖掉燃尽的烟灰,无声笑起来。
洗漱完出来,外面的女人已等在门边。
她看向季时秋:“我下楼吃早点,你要一起么?”
季时秋恍若未闻,径直走到电视机跟前。
吴虞环臂,随他转半个身:“问你话呢。”
季时秋掀眼,发现女人还穿着那件紧身的灰色吊带。她不穿文胸,两点清晰可见。昨天下午他就留意到了,后来隔有衣物,他也无所顾忌地肆虐过。季时秋能制止自己不多看那里,但无法阻拦自己心起鄙夷,恶心……以及莫名的心烦。
见季时秋闷不吭声,吴虞没心情大清早哄少爷,转头开门。
季时秋见状,眉心一拧,抓起椅背挂着的卫衣,在女人出去前叫住她。
吴虞回眸。
她眉毛很素,眉尾是几近泛白的灰,但安在肤质近乎无瑕的脸蛋上,并不寡淡,相反协调而充满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