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仪杨却像是被这一问冒犯到了,带着些可能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不悦意味反问:“不然呢?”
青年往后靠去,姿态慵懒,唇角扬起,微笑道:“嗯,你说是就是吧。”
没有人可以在这种类似于挑衅的言语下还保持寻常冷静,不过聪明人会掩饰自己的愤怒。
而楚仪杨恰好是个聪明人,他老于世故,处事圆滑,鲜少将喜怒形于色,但今天他情绪却失控太多次了,譬如听完谢印雪所言后,他下意识地想接上一句:“你什么意思?”
他甚至都已经说出了“你”字,却又在下一秒寻回理智,压抑着真实情绪改口道:“你……是怎么想的?”
谢印雪却移开视线不再看他,目光定在百合子身上,启唇念出一串名字:“颙、肥遗、獙獙、薄鱼、?鱼、朋蛇、鸣蛇……《山海经》里能预兆大旱将至的异兽太多了,它们的外观、特性、喜好也不尽相同,我就算全说出来,你们也未必记得住,正好,我——”
“怎么就记不住了?!”
被旁人屡次打断过话语的楚仪杨终于也能打断一次别人的话了。
他截住谢印雪话头,从谢印雪报出的第一个名字开始背诵,像是在炫耀自己强于旁人的学识和记忆力:“颙,鸟,其状职枭,人而四目而有耳,其鸣自号也,见则天下大旱。肥遗,六足四翼……”
可活字典还没当满二十秒,又被人打断:“没必要。”
“因为我刚刚想说,我已经知道是哪种凶兽导致客栈出现旱灾了,既然如此,直接听答案不就行了?”梳着高马尾的矜贵青年睚眦必报,“你刚刚亲口对宣霆说的,我们没必要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