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平静又认真地回答:“真的是这样,我小时候没有淋过雨,照样也发烧,只不过是运气好,没有烧成脑炎而已。”她又说,“这世界上有太多女孩因为被忽视而生病,有些是心里上的病,有些是生理上的病,这些病的起因无一例外是原生家庭的不幸,和是否淋雨无关。”
正因为她从出生起就成长在那种被忽视被压迫的环境中,知晓得病有多么的痛苦,所以才会竭尽全力地避免自己的女儿去受到伤害。
司徒朝暮也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却始终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儿:“可如果我那天没有去喊周唯月出门的话,她或许就可以避免变成现在这样。”
裴元:“不重要的,没有这场雨还有下场雨,没有你也有其他人,她成长在那样一个家庭里,这就是她自身的劫数,她避无可避。”
司徒朝暮咬住了下唇,不置可否。
裴元轻叹口气,继续说道:“朝暮,人这一生,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不了主的,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无用的挣扎和愧疚只能让你身心俱疲。”
道理司徒朝暮都懂,她只是迷茫:“那我以后该怎么做呢?”
裴元笑了:“不是你说的么?虽九死其犹未悔。”
司徒朝暮:“可是你说了愧疚是没有用的。”
裴元:“愧疚和忠义无关呀,你对周唯月好,只是因为愧疚么?”
司徒朝暮:“那倒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的。”
裴元:“所以说呀,你只需要放下心中的执念就好,其他事情遵从内心,万事自有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