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朝暮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送宋熙临去医院。然而嘎隆县地偏人稀,和东辅大相径庭,才晚上九点而已大街小巷上几乎就已经没有人了,黑咕隆咚的一片死寂。汽车站的配套设施还落后,连一辆提供给乘客的轮椅都没有。
宋熙临已经烧到了半晕厥状态,意识模糊,浑身无力,几乎耳聋,喊他三声都不一定能回一声。无奈之下,司徒朝暮只好背着他去医院。
但她的那点小个头儿怎么可能背的了人家这种185的大个子?
所以,与其说背,倒不如说她是用纤瘦的肩膀、后背和手臂拖着他去了县城医院,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路上还摔了好几跤,膝盖都摔烂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更气人的是,当她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带着宋熙临来到了县城医院之后,医院还没值夜班的大夫,只有护士站亮着灯……这什么穷乡僻壤的不毛之地啊!
还有!宋熙临怎么可以脆弱成这样啊?连他哥一半的身体素质都没有!
遥想他们一行人上一次从嘎隆县返回d市的大巴车途中,那个姓顾的家伙一路上都在照顾晕车的她,现在到好,轮到她来照顾他弟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出来混迟早要还。
早知如此,就不该来!
然而现在后悔也晚了,人都已经到嘎隆了,剩下事情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医生上班之后,宋熙临才从护士站的病床上被转移到住院部的病床。
在医院里面治疗了整整四天,宋熙临的情况才趋于稳定。他终于不再发烧了,耳聋耳鸣的情况也减缓了不少,却依旧挂着输氧管,一刻也离不开。
司徒朝暮是真的不建议他再继续走下去了,也彻底理解了宋青山为什么坚决不让儿子回老家了——儿子是真的会死。
知子莫若父,在这件事情上,宋青山是完全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