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深切的无力感如同一股浓烈的迷烟似的顺经血管通往全身,缠绕了宋熙临的四肢百骸,令他不由自主地耸塌了双肩,再也无法开口说出一个字。
宋熙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万般无奈地顺着山道继续走了下去。
司徒朝暮也是一言不发,亦步亦趋地跟在宋熙临的身后。
进山两个多小时,回来又是两个多小时,外加登山和扫墓的时间,等两人终于走出那条山道的时候,天色早就黑透了。清凉的空气中再度飘起了冷冰冰的毛毛细雨,沾湿了本就不怎么干燥的土地,两人的登山鞋上皆蹭满了泥污。
天色越黑气温越低,两人的头脸也都是湿漉漉的。
一上车,司徒朝暮就将提前准备好的干净毛巾拿了出来,递给了宋熙临。
宋熙临却没接,甚至没有看她,如一尊冷漠的雕塑似的,侧着头,无动于衷地看着窗外,脸色略显苍白,下颌线清晰削瘦。
司徒朝暮知晓,他一定还在为了早上发生的那桩事情赌气,但是,她无能为力,也帮不了他,更成全不了他。
轻叹口气,司徒朝暮将干燥而柔软的毛毯放到了他的手边,叮嘱道:“擦一擦吧,别再着凉了。”
宋熙临还是没有理会她。
司徒朝暮也没再试图去和他沟通,又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条干毛巾,开始给自己擦脸擦头发。
车内原本安静至极,宋熙临却突然看向了她:“哥哥要是不回来了你该怎么办?”
司徒朝暮的动作一顿,想了想,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我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