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朗却并未露出任何与意外和诧异相关的表情,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司徒朝暮一定会来。
司徒朝暮也同样理解严朗的这份淡定,因为自己是宋熙临的秘书,替宋熙临来此一趟也情有可原。但她确信,严朗如果得知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并非是因为宋熙临的安排,而是因为她是宋熙临亲哥的女朋友,他一定会大吃一惊。
就在她即将准备推门下车时,宋闻窈从小院中哭了跑了出来,直接扑进了严朗的怀中。
严朗的身体明显一僵,不知是尴尬还是局促,亦或是,不知所措。
宋闻窈却一直在哭。从没人告诉过她,她还有一个人哥哥。更没人告诉过她,她的父亲,竟然也是可以为了保护自己的骨肉而小心翼翼地将他隐藏起来的。
她和她的哥哥,都是宋家推出的棋子,是众矢之的,唯独这个姓顾的不是。
这个姓顾的可以不用承当任何家族使命,可以随心所欲地坐在树下磨刀,可以住在一个悠然闲适的小院中安享人生。
因为他跟了他妈的姓。
父亲最爱的永远是他的前妻,他的偏心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不想让他最爱的这个儿子被世俗打扰。
坚守了多年的认知在一夕之间彻底崩盘,宋闻窈愤怒、茫然、委屈又无助。
她觉得不公平。
因为哭泣,她纤瘦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
严朗的手臂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周而复始,迟疑不决。
但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无能为力地垂下了双臂,拇指内扣,紧攥起了双拳,手臂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