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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十来年前队里办过扫盲班,也在那地方,到他的时候仍旧是这条件,简陋得样样都要自己置办,等于白贴钱,哦还要砸进去郭永年这个劳动力。

幸好人家性格好,对一切事都很积极,这才不至于让梁孟津有太大的负罪感。

不过哪怕这样,他还是从家里的补贴里拿出个黄桃罐头来送人。

郭永年这人不爱虚的那套,收起来说:“我不客气了。”

大大方方的多好啊,梁孟津也不擅长跟人家推让,笑笑把话题转移过去。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天,听到敲锣声才停住。

这个锣据说是当年打仗的时候的东西,一敲大家就都知道要跑到山里躲起来。

现在则成为上下工的时钟,家家户户陆陆续续有人走出门。

知青宿舍自然不例外。

一般是郭永年打头,他一步也顶别人好几步,能先到两分钟。

后面跟着陈传文,他倒不是积极干活,主要是起床气没地方发。

怎么看他都不惯的齐晴雨就在身后翻着白眼,被哥哥警告几次都不改。

垫底的通常是许淑宁和梁孟津其中一个,不过他俩离得不太远,只是在外面拉开男女之间的距离而已。

这样六个人等于是一路纵队,只是到田里才四散开来,各自埋头干活,偶尔会有分工搭配的情况。

像最近是收花生,多少需要点群策群力。

许淑宁半蹲下来,感觉自己的屁股也在用力,险些没跌一跤,把带着土的花生秧甩甩,直接丢进筐里。

像她这样拔花生的有三个,等满一筐,郭永年或者齐阳明就得来搬,送到田边的大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