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心情多少有些不快,听着隔壁动静确认慕从云已休息之后,便匿了气息,悄无声息地出了明月藏鹭。

无妄峰下,沈弃轻轻活动手指,苍白的月光落在他手上,映照出锁红楼表面暗红近黑的诡异花纹。

“倒是许久没有喂你了。”

沈弃双手负于身后,身型逐渐拔高,面容也不断发生变化。

无害的伪装卸下,他披上繁复华丽的红色法衣,便往刑堂所在戮武峰而去。

他今晚的目标是江棂。

然而戮武峰并无江棂踪迹。

扑空的沈弃心情越发不虞,衣袖一挥,身前便现出两只赤色鸟儿,正是红风红云兄弟。

“带路。”

堂堂朱雀血脉,却被当狗一样用。兄弟两人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不敢不从。

兄弟俩分头将戮武峰转了一圈之后,哥哥红风飞到沈弃面前,谄媚地转了一圈,示意他跟自己来。

江棂已经不在玄陵。

白日里面对外祖父还有刑堂的师兄师姐们,他尚能装作无事发生。可到了夜深人静时,却总回忆起慕从云那一剑。

他设想了无数可能,尝试去破解那一剑,然而记起对方凛冽的剑意时,又再清楚不过地知道,他不是败在剑招上,而是剑意,甚至可以说剑心。

再多的外物也无法弥补本质上的差距。

越是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他越是觉得无颜再留在玄陵,只能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悄无声息地离开。

可离了玄陵之后,又该去何处?

问剑宗他也没脸回去,只能茫然地坐在孤峰上,望着头上的月亮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