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挥着随从:“快将人绑回来,少爷要亲自教教他尊卑——”

话还没说完,颈间忽而一凉,他斜着眼睛看过去,只见一只剑鞘横在他颈间。

面上的紧张之色霎时散开,他笑着伸手要去拨开剑鞘,却听见身后一道道冷冷清清的声音道:“我劝你最好别动。”

慕从云冷淡扫他一眼,朝沈弃招了招手:“到师兄这儿来。”

沈弃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快步走到他身后拽住了他的袖子,小声又委屈地告状:“他先撞了我,还非要我道歉。”

慕从云微微颔首,目光缓缓扫向在场众人,最后又定在了青年身上:“你撞了人,理应道歉。”

“就凭一把没出鞘的木剑也想吓唬小爷?”青年却不以为意,笑嘻嘻地伸手去推剑鞘。只是手刚伸出来还未碰到剑鞘,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众人被他痛呼声惊住,目光凝在他捂住的手掌上,只见一道伤口横贯掌心,血流如注。

再去看那柄纹丝不动架在他颈间的剑,确确实实连剑鞘都未出。

“是剑气。”随行的侍从已经回过神来,知道这是碰见了硬茬子,立时换了一副客气的姿态,拱手道:“这位是阆州花氏的三少爷,不知仙长是哪一宗高徒?不过一场误会,何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慕从云却并未收剑,冷冷淡淡看着对方:“既只是小事,道个歉我们便不再追究。”

随从噎住,为难地看向青年。

青年哪里吃过这样的亏,用手帕包住了伤口,还想叫嚣几句,可对上慕从云冷冰冰的目光后,又尽数咽了回去。

大庭广众之下,四周都是看热闹的人,他自然不愿低这个头。可掌心的伤还在钻心的疼,搁在在颈侧的剑似有千钧重的,大有他不道歉,便不放他走之意。

他也不敢再去碰颈间的剑鞘,咬牙切齿半晌,到底受不住疼痛,只能忍下屈辱,低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