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的戾气霎时汹涌而出,叫他的眼瞳不自觉变成了金色竖瞳,指尖也隐隐有锋锐的爪钩探出。

但这会儿阴雪遭受重创,已经奄奄一息,根本没能注意到他的变化。

他在钟山金尊玉贵地长大,龙躯又强横,几乎没有机会受伤。眼下无数污秽之线在他的经脉之中切割,腰腹与尾巴又被刺穿,从未经历过的痛苦让他发了狂,眼前一片血红之色,只余下求生的本能在挣扎。

沈弃用锁红楼将他吊起来。

金红色龙血如溪流倾泻而下,染红了地面。还有一些甚至溅到了他的鞋面上。

但这会儿他却不再嫌脏,只有最为原始的杀戮支配着他,让他感到久违的快感。

“前后两世,你还是如此废物。”

沈弃收了龙骨,看着他血流如注:“再杀你一次,都叫人觉得无趣。”

但若就这么轻易放过,又太过便宜了他。

沈弃费心思索了许久,才决定好他的去处。

他在方圆十米内设下了阵法,防止有人闯入其中。接着又用污秽之线阴雪钉死在山壁之上:“那就来赌一赌,看是阴骄先找到你,还是你先撑不住流干了血。”

瞧着半空之中已经说不出来话的阴雪,他愉悦万分地弯起唇,好心提醒道:“若想活着,你就得撑久一些才好。此处远离学宫,荒僻无人。眼下又设了隐匿阵法,轻易可寻不到。”

布置好一切之后,沈弃看了一眼天色,施施然换了一身干净衣裳,除尽了身上血气,才折返学宫,往甲子堂去寻赵槐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