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诡天子。

慕从云想起了在南槐镇见过的那个人。

——黄金面具遮面,锦绣红袍张扬,举手投足之间煞气翻涌,与他所认识的沈弃判若两人。

但是姬炀说得也有道理,学宫还有其他大宗门没有理由联合起来迫害一个普通弟子。

他下颌绷紧,沉默不语。

姬炀试探上前一步:“将人交给我吧,待一切是非曲直辨明,我们会给玄陵一个说法。”

慕从云牙根紧咬,沉寂的目光扫过在场之人。

先前站在他身后的学子已经迟疑着散开,无声划清了界限;殷秉衡父子神色阴郁虎视眈眈;各大宗门的长老们看似随意地站着,实则时刻在防范他逃走……

只有金猊始终站在他身边。

将昏睡的人往背上托了托,慕从云撕碎衣袖用布条将人固定住:“掌宫,恕我不能从命。”

悲天剑出鞘,悬浮在他身侧。慕从云沉声道:“我师弟处理蚀雾异变受伤未醒,无法为自己辩驳。不论诸位有什么指控,还请等他伤愈清醒之后再来当堂对质,如此才能叫玄陵上下心服口服。”

几大宗门的长老没想到他竟如此强硬,一时陷入两难。

沈弃很可能就是酆都鬼王,如今又正逢受伤虚弱,他们是万不能将人放走的。但若慕从云执意要护,他们动起手来刀剑无眼,伤了沈弃还好说,若不小心伤了这位首席大弟子,恐怕谢辞风不会善罢甘休。

没人想当这个出头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