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见沈弃,当时混沌的记忆才鲜明起来——那人正是沈弃。
沈弃重创他一次,又救了他一次。
江棂对他的情绪实在复杂,他又是个讨厌纠缠不清的人,与其在这计较过往种种孰对孰错,不如打一架解决。
沈弃歪头打量他,自然也发觉了他格外复杂的眼神,但他对师兄之外的人都懒得过多探究,面对江棂的挑衅,也只是懒洋洋看向慕从云:“师兄,他问你呢?我都听师兄的。”
他明明是在回应江棂的上一句话,可那故作温顺乖巧的语调,却硬生生让在场其他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进来起目光就滴溜溜转个不停的肖观音这时终于能插上话了,她盯着慕从云侧颈上的红痕,不解问道:“大师兄你脖子怎么了?”
她这一问,所有人都朝慕从云的脖颈看去。
慕从云下意识想捂,但放在膝上手动了一下,又硬生生停住了。
他耳根通红,却还是竭力板着一张脸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不太熟练地扯谎:“许是被蚊虫咬了。”
肖观音年纪最小,不通情事,闻言“哦”了一声,将信将疑的样子。
倒是其他人都看得分明,那哪里是蚊虫叮咬的痕迹,分明是、分明是有人刻意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