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遇坐在小板凳上,还正在背台词。
背的当然不是这部戏的台词,这部戏他都没什么台词,早就背的滚瓜烂熟。
他在背《春夜》的台词。
两部戏对比,更能感受到文学差距。
《春夜》的台词写的真的很美,尤其是剧中剧,因为涉及一堆文化人,有很多诗词唱和,弹琴跳舞的剧情。
南和苏是个才华横溢的未亡人,很文雅。
而男学生梁隅正好相反,是个虽然会穿西装衬衫,但修水管换灯泡,砌墙开车全都会的男人,他还在后花园里自己建了个简易的篮球架,没事就会打打篮球,当年上中学的时候,他就是学校里的篮球高手。
反差yyds。
看这个剧本,他的心是喜悦的。
像是在看自己有可能光明灿烂的未来。
他怀揣着这样的喜悦,背里头的一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没有芳艳不终于凋残或消毁
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落
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
他用中文念一遍,又用英文念一遍。
念完了忽然看见了薄聿京,立马站了起来。
工作人员拦住了薄聿京,但薄聿京的车和薄聿京的人一样,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属于现实生活里稍微有点眼色都要敬三分那种,工作人员声音都不由得低了很多:“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边在拍戏。”
林鹿尔看着薄聿京,还在发愣,就被顾子轩掰住下巴转了回来。
“我是演员阮星遇的朋友,麻烦您帮我告诉他一声我到了。”薄聿京说着眼神就在人群里寻找那一抹红。
剧组并没有在拍摄当中,好像是休息时间,演员和现场的工作人员混在一起,现场一点秩序都没有,工作人员的嗓门也很大,他看了一圈,却没发现阮星遇在哪里。
然后他就听见阮星遇喊了一声:“薄哥!”
薄聿京直接就愣住了。
没想到他在戏里居然是这么个非主流造型。
穿的花,头发还是爆炸头。
剧组还在路上喷水雾,空气里都是冰凉的水汽,阮星遇穿过水雾跑过来。
看到薄聿京在看着他发呆,阮星遇笑着说:“很夸张对不对?”
薄聿京这才笑了,说:“嗯,有点。”
可是依旧很好看。
就算再难看的造型,只要那张脸笑一笑,其他就都不重要了。
他的笑容很明亮,眼睛好看,牙齿更好看,元气满满的艳丽。
林鹿尔和顾子轩已经走到路上来了。
导演偷偷看了薄聿京一眼,然后对阮星遇说:“星遇,准备拍戏了,最后一场!”
“去吧。”薄聿京说。
“你等我一会啊。”阮星遇说着就回到拍摄现场去了。
薄聿京就在路边站着看他拍戏。
这是他第一次到剧组来探班。()
如果这算探班的话。
?本作者公子于歌提醒您《豪门大佬们为什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和综艺节目的拍摄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演员都有打光板,拍摄的时候一堆人围着,同一个动作可能都要拍上好几遍。
这是阮星遇的最后一场戏。
也是他这个反派小角色下线的戏码。
他一心要帮自己的狐朋狗友欺负主角受,堪称全剧最讨厌的富二代,只可惜他舔错了人,最后不但被主角受打脸,还被朋友背刺。
于是他大发疯,在雨里叫嚣着:“你们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赵天会让你们跪下来求我!”
水雾飘散,空气都是凉的,薄聿京静静地看着阮星遇演戏。
很跳脱,很夸张,其实演的真不算好,如果是电视剧,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程度。
但他此刻却看的很入迷。
他甚至觉得这个角色很可爱,配上阮星遇的声音和脸。
他真是连最起码的判断力都没有了。
他这两天其实对阮星遇一直充满了怜爱的感觉,阳光是他的底色,但经历这些事,阮星遇肯定也会很受伤。但看到他如此嚣张好笑的模样,一切担忧似乎都没有了。
他回到车上,拿了个薄毯子回来,然后把薄毯子搭在胳膊上,默默地看阮星遇顺利拍完。
最后一个镜头结束,导演喊了“咔”以后拍手:“恭喜阮星遇,杀青了!”
大家稀稀拉拉的鼓掌,阮星遇笑着跟工作人员鞠了一躬:“谢谢大家,大家辛苦了!”
一回头,薄聿京已经把薄毯子披在了他身上。
他身上被水雾都淋湿了,很冷。
他把薄毯子裹上:“谢谢。”
导演递过来一杯热水:“喝点热水暖暖。”
阮星遇不断地跟大家道谢,然后去旁边的棚里面换衣服。
薄聿京就在外头等他。
一整个剧组的人都在看他。
他和他们这个小剧组太不搭了。
这世上有些人真的搭眼一看就知道他是有钱人。
巨有气质。
顾子轩和林鹿尔还在赶下一场戏。准备拍摄的空档,顾子轩看了一眼远处站着的薄聿京。
薄聿京站在路边,静默而温柔。
“现在不担心阮星遇会喜欢我了吧?”顾子轩问。
林鹿尔咬唇。
不担心了。
是妒忌!
果然这个阮星遇就是个妖精。
他不是刚被豪门富二代给甩了嘛,这么快就给他钓到了这样一个极品1!
鼻子好挺,人又高又瘦,一看就不简单!
车牌号还那么吓人!
他输到姥姥家了!
再看顾子轩。
突然感觉顾子轩一股暴发户气质,普通死了。
那个阮星遇凭什么啊。
看着就那么轻浮一个小红毛!
他抿
()着嘴唇看过去,正好看到阮星遇从棚里出来。
导演:“我们准备开拍了啊,鹿尔。”
林鹿尔点点头,目光都收回来了,又猛地扭过头去。
他们剧组在路边临时搭建的衣帽棚有点暗,阮星遇像是从夜色里渐渐浮出来的一样,他越往光里走,人越清楚。
“艹。”
顾子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一下子愣住了。
阮星遇的头发颜色变了,是鲜活艳丽的粉,穿着件很素净的外套,一件简单的牛仔裤,胳膊上搭着他刚裹过的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