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嘿嘿”笑了两声:“我那哪儿能算出柜啊,全校不都知道我喜欢男的吗?就是正式说一下我名草有主了,省得总有人到处打听我是不是单身,影响我构建和谐家庭。”
“早前你怎么不说?”唐诰转头看他,“结了半个多月,现在想起来炫耀了,怎么,之前你老公不许啊?”
关越的笑立刻就有点挂不住:还真被这人猜中一半,他和江尧结婚是奔着稳定江氏和堵本家的嘴去的,事情解决,他也没和江尧聊过学校这边应该怎么处理,后来戒指事件发生,更是索性不提了。
但现在江尧看上去并不反感已婚事实,于是他胆子就也大了一些,今天又时机正好,立刻就绷不住想找人炫耀,打电话时候沈一簇在旁边犯贱学他喊哥哥,他脑子一抽,将话筒捂住,转头就朝人道:“不是我哥,是我老公。”
也不知话筒捂严实没,要被江尧听见了,他得活活羞死。
“你别朝我撒气啊,”他稳了稳心神,道,“有话你去和沈一簇说。上次问你的事你考虑好没有?”
“可以,等拍完这个片子我们详谈。”唐诰点头。
关越想开一家工作室,老早就撺掇唐诰入伙,今天总算等到人松口,顿时喜上眉梢:“行,那我不耽误你们事了,明天我来拍我的部分,走了啊。”
“不在这儿继续考察一下你未来合作伙伴的水平?”唐诰挑眉。
“不看。”关越摆手,“我老公还在家独守空房呢,回家建设和谐家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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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青夏季多是阵雨,来时把唐诰淋得湿透的雨已经停了,他在路口打了辆车,一路直奔自家小区,打开家门才发现家里黑漆漆的一片,沙发上传来点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打开灯,看见江尧端坐在沙发上,手边还放了束向日葵。
向日葵约莫是放久了,花瓣已经有些发蔫,和不知为何莫名颓丧的江总很是相配。
但他还是被客厅里的大活人吓一跳:“怎么不开灯?”
江尧也有些吃惊:“这么早?事情都解决了?”
俩人互相看着,最后他先点头:“嗯,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唐诰和他男朋友吵架了,临时撂挑子走人,叫我去救场,人现在已经回来了。”
“啊……哦。”江尧怔怔地点头,“我、我准备去书房处理点工作,就把灯先关了。”
“这样。”他不着声色地看了看沙发某块因为被长久坐着而明显凹进去的地方,最终还是决定当没看见,另找了个话题,伸手去拨弄向日葵蔫哒哒的花瓣,“哥,你给我买的呀?真好看。”
他好久没听到江尧回复,一转头,看见对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的样子、见鬼了似的盯着他:“你那个唐诰同学,有男朋友啊?”
“嗯。”他也回看江尧,然后没忍住笑了一下,“哥,你不会以为他也喜欢我吧,我又不是万人迷,没那么招人喜欢。”
“谁说你没有。”江尧咕哝了一声,大概是今晚的枯坐实在令他难以压抑自己起伏的心绪,以至于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句含酸带怨的话就这么轻飘飘地滑了出来,“他们都喜欢你,连带着也把我当好哥哥,平白长了一辈。”
关越拨弄花的手陡然停了,心脏也跟着空一拍,片刻后,才开玩笑似的讲了句:“不高兴啦?他们也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才那样开玩笑,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
“……要是实在还不开心,我干脆去表白墙上投个稿,就说导演系关越没有哥哥,只有老公,法定的。”
两人都静了,关越猛地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被自己的胆大包天吓得险些从沙发上栽下去,他慌忙地又说:“哥,那个,我不是——”
“可以。”江尧说。
“但是表白墙是什么,你们学校表白是需要把想说的话写在墙上吗?那你一个人是不是会有很多面墙?”完全不懂年轻人潮流的江总继黄钻q币之后又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
真不怪江总,江尧上大学那阵学校里流行的还是论坛之类的东西,想讨论什么就在里面匿名发帖,据知情人祝嘉昱说江尧那时候以高票在论坛热帖里当选系草,和校草只差了一百票,差的那点还是因为有些女孩嫌他太呆瓜,根本听不懂她们讲话。
祝嘉昱当年在饭局上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笑得非常欠揍:“而且啊,当选系草这事他本人还不知情,有一天神秘兮兮打电话跟我说感觉被仇人跟踪了,我说你一天到晚泡在图书馆里哪来的仇人,去他学校一看,原来是几个小女生想给他递情书,几个姑娘鼓足勇气跟了他三天,愣没找到机会和他搭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