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母去世后,他一直回避跟人建立亲密关系,连从前一起长大的宋雨临也被一视同仁地疏远了。连家门钥匙都没有给他留下一把。

所以在他和蒋幸川的这段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度时,明绪怯了。

不知道接下来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

所以趁着蒋幸川还没醒,他逃了。

从蒋幸川家里出来时天刚擦亮,街道刚有了朦胧的日光,明绪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早的天色了。

路上没什么人,平时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脚步,一侧早餐店早早开了门,蒸屉里白雾缭绕,把不大的店面熏染成了朦胧仙境。

一对年轻男女从远处跑来,他们穿得单薄,不停地搓手跺脚取暖,像在跳一曲肢体极不协调的踢踏舞。

“老板,我要两个肉包,两杯豆浆,再来一碗水饺,要大碗的,打包。”男孩子哈着气对小店里喊了一声。

“好嘞。”外表富态的老板打开蒸屉,潮湿滚烫的水汽猛地占领了整片空间。

明绪离得近,鼻尖被湿气一缠,泛出了几缕酸意。

冷风袭来,女孩子在一旁瑟瑟发抖,脸蛋冻得通红,“匀城冬天怎么这么冷,我牙都要冻掉了。”

男孩子把她的手捧起来搓了搓,塞进自己兜里,轻声哄道:“刚才叫你别出来了,非要跟着,冷着了吧,来这边,我给你挡着风。”

女孩子娇娇地倚进他怀里,“老公,你对我真好。”

男孩子笑了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是我媳妇,真男人就得疼媳妇。”

女孩子笑着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看来你还记得表白时说过的誓言嘛。”

男生道:“我永志不忘。你都不知道,我告白那天紧张死了,如果你当时没答应,我肯定这辈子留下阴影,再也不敢告白了。”

“嗯?”女孩子斜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你还想跟谁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