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前气温有些低,他想给贺凌找件衣服或是毯子盖一下,可惜这里根本没有这个条件,为了不让贺凌吹到风他只能更紧地搂住,用身体挡。
赵鹏找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副不知道他从哪里拿来的手套,显然是用过的,但也比江越那破了洞的强。
他看了眼江越的手指,已经缠上纱布包扎过了,又再看一眼他怀里背对自己的后脑勺,轻声说:“回去吧,等天亮车走了就回去。”
江越看着他,“你呢?”
“一起走。”赵鹏找了个地方坐下,视线总是忍不住往贺凌身上落,随即很忽然地叹了一口气,说:“还好你没事。”
江越有些疑惑地挑眉。
赵鹏抬手挠挠头,发丝上的灰随着他这个动作不断往下飘落,他五官生得算不上英俊但至少端正,陪杨国华出差,参加学术会议的时候他一身正装不用说话就已有成功人士的气场。
他从小到大都活得顺风顺水,想读的大学想学的专业都考上了,从本科一直读到博士,怀揣着声名远扬的野心,也有一颗为祖国能在国际地位上始终保有话语权效力的赤子心。
他们这一行里有太多这样想法的人,因为看见数不清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清楚“落后就要挨打”,所以思想一直在某个高度上纯净如初,清澈明朗。
相似的人容易有互相吸引的气场,就算他没被江越吸引也是从来没有讨厌过江越,也没有看不惯他,他就是不怎么喜欢贺凌而已,不过那也只是到今天为止了。
“我就是突然有点后怕。”赵鹏说着又瞄了眼那个后脑勺,“你老婆对着我哭的那个眼神,我可能过去很多年还能想起来。”
江越无声地眨了一下眼,然后把贺凌搂得更紧了。
赵鹏见状气笑,“你可搂紧点,我是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