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腥红着眼睛地问蒋择,重复着她最初的问题:“具体的,能直接指认是我和杨星远杀了人的证据呢?”
她问:“就算我再有杀人动机,但是在你们警方没有丝毫证据的情况下,也是不能乱定罪的吧?”
蒋择做不到无节操地诈供,也懒于做这事。
所以他也只好默认了陈欣对于他们目前还没找到凶器的推断,只说:“但是我们总会找到的。毕竟许敏这两天活动过的范围也就这么点儿。”
“反倒是你和杨星远,”蒋择说,“与其抱着侥幸心理地继续负隅顽抗下去,还不如直接自首地争取个从宽处理,省的最后查清楚了之后再牵连到别人。”
陈欣听着,眼睛又红了点儿,“我听不懂你们在胡乱说些什么。”
撇开她整个人都哭得惨兮兮的样子,倒是与下午的杨星远口径统一着。
陈欣在目送着蒋择他们离开之前说的最后一番话是:“按照警官你们的推断,我是受不了继续和我妈妈生活下去了,害怕她会毁掉我之后的人生地才撺掇着杨星远杀了她。但是你们有没有反过来想过,如果真的是这样,即使我这次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又能怎样呢?”
“我还有半年多才高中毕业,在那儿之后我还得上大学,或许还会继续考研……可我爸却负担不了我这些。”
陈欣说:“因为他挣的那些钱,甚至还不够他喝酒抽烟的。”
“而且假设我真的去了他那儿,那么他要不了几天就也会厌烦我了。”
“因为他从始至终想要的,都只是一个花着别人的钱,却能给他挣面子,还能处处为他着想,未来挣了钱之后,会反过来买烟买酒地去孝敬他的孩子。”
陈欣在顺着蒋择的思维反推时,也完全地忘却了:她当下终于敞开来谈陈强不是的口吻,和她原本伪装出来的那个“希望爸爸妈妈好好地生活在一起”的女孩截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