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闻言,问:“您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那位听着,扯着嘴角地露出个让人看得难过的笑脸来。
他用毫不掩饰的嘲讽语气说:“意外,怎么不意外。我原本还以为所有警察都会是那种只管领薪资,不管破案,随便什么人去自首他们都会为了巴结权贵地盖棺定论的废物呢,没想到还是有敏锐且能力强的人在。”
蒋择对此并没有半点被夸了的喜悦,反倒因为对方的前半句狠狠地皱了下眉毛。
周一注意到了,于是伸手在蒋择的手心处轻抚了两下以示安慰。
尽管从换位思考的角度来说,他其实完全能理解眼前这位陈先生的说辞。
周一再开口时,说的是:“您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位却依旧夹枪带棒道:“既然我杀了人,就该时刻做好名誉扫地地坐牢的准备不是吗?”
于是周一悟了地不再继续这个问题,只说:“我该想到的。假设您真的如同书里所写的那样爱李先生的话,那么在失去李先生之后的独活对您来说应该也没什么意义才对。”
那位闻言,抿了下嘴唇地没接话,像是莫名地又有些生气了。
周一自我反省了一瞬,而后想:大概是他嘴欠地又提了一遍那位老人的死的缘故。
而那位在即将坐上警车前,忽然回过头看了一眼照旧一副公事公办还一身正气的蒋择,哑声问:“如果你爱了一辈子的人无辜惨死,并且加害者仍旧逍遥法外的话,你不会想亲手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