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睁开眼睛,慢慢坐直,看着他:“怎么了?”
“开点窗会好受的,”顾城说,“上次跟你一起坐车的时候你就晕车。”
“谢谢。”
顾城笑一下:“你晕车反应挺严重的啊。”
秦晏抬手撑住眉梢,深吸一口气,外界的空气比满是汽油味的车里要好闻得多。
他看向顾城,淡淡开口:“其实我以前不晕车。”
“现在是怎么回事?”
“晕车是十年前开始的,”秦晏说起一小段往事,但说得不详细,只点了两句,“那时候我跟我师父一起出外勤抓捕一个流亡挺多年的恶性抢劫杀人犯,我师父没想到他手里还有枪,当时那个嫌疑人劫持了两名群众,都是小孩儿,师父不敢轻举妄动,上去跟他谈判”
“然后呢?”顾城问。
秦晏回过神来,及时收住话题:“那个新闻你应该有点印象,牺牲的那个警察就是我师父,后来现场里嫌疑人逃跑时为了不让我们追上,用汽油引爆自己的车辆,想自杀,我们追着他的车,也跟着出事了,当年包括出动的特警在内,很多警察都受了伤,我的伤不算严重,只伤了腿和脖子,住院期间没注意休息,留了点后遗症。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晕车。”
顾城颔首。
秦晏几句轻描淡写就把当年的事情翻篇了,只说当时嫌疑人劫持群众并朝师父开了枪,师父是当场身亡的,后来群众被救下来,嫌疑人见状跳上车驱车逃跑,用汽油引爆车辆拒捕的时候,自己带队追得太近,爆炸的气浪掀翻车子,车上的玻璃碎掉,扎进脖子里,腿被卡在变形的车座之间,这才受伤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