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们什么都知道,她们知道师父的牺牲不是意外,”宋绵竹说,“可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人替师父辩白过一句,所有人都说这只是枪支走火,当年的案卷交上去后,再也没人过问那些更深层的东西,罪恶的沉疴永远埋葬在地下,不见天日。”
吕祥林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端起桌角的茶缸,却没急着喝。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我先走了,今天是我太激动,下次不会了。”宋绵竹说。
直到宋绵竹转身要走,吕祥林才开口叫住:“等等。”
宋绵竹放在门把上的手微微一顿,侧眸看过去:“吕局,您还有事儿?”
吕祥林看着他:“调查取证通知书我给你签。”
宋绵竹有些意外:“您这是同意了?”
“自己注意点分寸,”吕祥林顿一下,喝了口茶,又道,“别跟你师父落得一个下场。有拿不准的地方,多跟秦晏他们商量。”
宋绵竹颔首:“明白。”
宋绵竹从吕局办公室离开的时候偶然抬头看向走廊窗外的天空,看见天空的颜色依旧阴沉,却没有一丝雨滴。
案件,一个一个累加,慢慢勾勒出深渊里的巨网,罪恶的种子开了花,露出尖锐的犬齿,在阴暗寒冷的底下沉疴里疯狂撕咬着黎明之前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