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某个人正在紧张。
秦晏看顾城一眼,而后又把目光重新放在钱来身上:“你是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呵”
顾城适时道:“钱来,你是律师,在当律师之前你曾经是一名刑警。你知道不配合审讯会有什么样的连锁反应,这关乎未来你的量刑。”
秦晏紧盯着钱来:“那看来你是不打算配合了。钱律师,要不要我再说得详细一点,三十年前你原配妻子因交通事故离世,你从警察岗位上退下来,转眼就去当了律师,这期间你不止一次地利用人脉关系私下会面当年的肇事者,也不止一次地对原配妻子的死因和肇事者的量刑提出过质疑。”
审讯就是这样,同一个问题掺在一大堆话里翻来覆去地问,专门儿挑嫌疑人的破绽。
钱来咬着嘴唇。
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准确来说,多年来的从业经验告诉他,在不知道警方已经查到了什么地步的时候,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这与我现在犯的案子有关吗。”钱来说。
秦晏看着他愈发苍白的脸,心下便明白了大概:钱来犹豫了。
于是他趁热打铁道:“怎么无关?你可太低估我们的办案能力了,我手头不但有你们协同作案的证据,而且还有你继女刚刚录下的口供要不要看看?”
钱来额上冷汗涔涔,猛地抬头看向秦晏,嘴唇微微颤抖。
“她真录了口供?”
“我骗你干什么,钱律师。”秦晏一笑,身子往前探了探。
如果钱来冷静一点,就能立马想到自己和苏敏刚被按进审讯室,哪怕是之前金琳审自己的时候隔壁的民警已经替市局的警察们审过一轮苏敏,苏敏大概也不会那么快就交代。秦晏能说出那种话,或许是在赌一个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