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忽然踩了刹车。
彪哥暴躁的声音从车上的老式对讲机里传来:“干什么你!”
“前面可能有警察,”顾城说,“快过年了,条子查得格外猛,原来的那条路不能用了,现在过去跟自投罗网没有什么区别。”
“那就换条路!”
顾城嘴角勾了勾。
他应彪哥的要求悄悄换了路线,但不是原先计划的最近的那一条,也不是最偏僻的那一条。
他刻意把车往不会被屏蔽信号的地方开,他在赌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姓彪的没察觉到他的路线有问题。
但还是出意外了。
像那种游走在黑暗地带的老鼠,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这些人都能吓得夹起尾巴。彪哥暴跳如雷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吵得翻天:“你他妈往哪儿开!你往哪儿开呢!何生你他妈别给老子耍小心眼!停车!给老子停车!”
顾城在拖时间。
顾城看着越来越近的交易地点,心下一凛,掐断对讲机,开着车逐渐偏离路线,后面跟着的花脸的车也随着他绕了几大圈的路,最后顾城觉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将车停在一栋废弃的建材厂前。
这下,后方小组的增援总能有更多赶到或应变的时间了吧。
他刚一停稳,彪哥就跳下花脸的车,三两步走到前面去,一把拉开车门,将坐在驾驶座上的顾城死命拽了下来:“你小子翅膀长硬了,敢拿老子的时间开玩笑?你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那位湖南的老板有多惜时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