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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开始做那个奇怪的梦,但却并不排斥,甚至有些眷恋梦里的美好,就好像从无尽的焦躁愤怒中窥见了一点光。

第二天早上储西烬先醒,头脑中的钝痛已经退去,刚要起身就被怀里暖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下巴,有点痒,昨夜的记忆回笼,不知道是不是跟梦境有关,他侧了侧稍稍有些僵硬的身体,头一回有点不知所措。

窗帘缝隙射进来朦胧光线,贺年睡的安稳恬静,密密匝匝的睫毛搭在一起,他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少年软软的脸颊,好像还能闻到淡淡的沐浴乳香味。

指尖还残留着温度,储西烬企图把刚刚的触感从脑海中抹去,可惜未能如愿。

许是他手凉,贺年闭眼皱着眉毛从嗓子眼里挤出两声哼哼,润泽的红唇轻抿,是漂亮的水红色,他往男人温暖宽阔的怀里拱了拱,不动了,那种依赖感就像是日积月累的信任。

毫无防备,没有戒心。

一丝涟漪从男人心中划过。

已经过了七点半,储西烬掀开被子下床,转头发现贺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还早,再睡会儿吧。”

“嗯,好困”贺年语调飘忽,模样看着迷瞪瞪的,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软着嗓音咕哝:

“老公”

储西烬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床上的人已经又闭上了眼睛,很快只剩下绵长的呼吸声,他静静看了会儿才起床。

一回生二回熟。

之后的日子贺年经常出现在别墅,从一开始的客房搬到了二楼的次卧,如果遇到雷雨天气,他就会抱着枕头站在储西烬门前,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含着忐忑与期待,说很害怕打雷,说一个人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