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的呼吸喷薄在李言风的手上,凝成湿漉漉的水汽。
“……”
李言风抿了抿唇,艰难地把自己的手从温黎脸上拿开。
“不许撒谎。”
吃了晕车药,温黎一路昏昏沉沉到了地方。
好处是车上什么事没有,坏处是下了车什么事都来了。
“我有点儿难受。”
在李言风的搀扶下,温黎拧巴着一张脸,揪着自己的胸口衣服往外扯了扯。
“我觉得我是不是呕——”
呕吐袋终于派上了用场。
温黎吐了两次,把早饭全给吐了个精光。
第三次已经没东西吐了,嘴里尝到了苦味。
这是把胆汁也给吐出来了。
李言风皱着眉,把保温杯里的热水和矿泉水掺一起兑成温水给他漱口。
“下次不要乱吃药。”
温黎吐完了心里也好受一点:“总比吐在车上好。”
大巴车把他们放在了途经的一个车站,想到姥姥那,还要坐半小时的公交。
好在他们去的地方很偏,公交几乎没什么人,温黎挑了后排双人座坐下,脑袋一歪重新长在了李言风身上。
汽车有些老旧,看着像上世纪遗留下来的古董。
油漆斑驳的车门隐约漏风,随着油门发动的引力“哐当哐当”向远处行驶,似乎随时都能在路上解体。
公交车里没有空调,李言风把车窗拉开一条小缝,这比在大巴车上要舒服很多。
温黎慢慢缓过劲来,眯着眼睛看结了霜花的车窗玻璃,和罩了层硫酸纸一样的车外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