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这是一场梦，怕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钟青漾那么好，他拿什么、凭什么去拥有他？

哪怕只是短暂的，哪怕只是试试，哪怕是一段不会公开甚至不会为人所知的，在严冬秋看来都像是他对钟青漾渴望到极致生出来的幻觉。

他总觉得，自己像是疯了。

钟青漾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掐了下他的脸，微软了语调哄他：“行了，明天还能见呢，去睡吧，早点睡早点再见。晚安。”

严冬秋哦了声，握着钟青漾的手很轻地捻了一下他的无名指指根。

他指腹上有茧，蹭过时触感明显，惹得钟青漾僵了下。

细细密密的异样感顺着那一处攀上他的神经，叫他头皮都麻了下。

钟青漾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抽手，可严冬秋抓着他的力度很大，他没法脱身离开。

而且他的这个躲避动作，到底还是点燃了严冬秋压抑的那些情绪，使得青年不受控制地再用了点力，将钟青漾的手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掌心里。

严冬秋看着面有异色的钟青漾，情绪上脑，那层乖乖仔的皮裂开了一点点，流露出些许暴虐。

他近乎报复性地再捻了一下钟青漾的指根，甚至这一次还多用了些力。

惹得钟青漾一颤，终于开口：“你别捏了！”

他声音不像是生气，更像是……

严冬秋阴暗的情绪如潮水般退去，他怔怔地看着钟青漾泛红了的耳垂，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钟青漾的别扭不是不习惯，而是在赧然。

之前被他公主抱、扛在肩上，露腰甚至是地咚，做出将吻姿势都没有什么反应的人，今天因为牵手而一直在害羞。

严冬秋感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甚至被拉扯到了不知何处的灵魂都落地，回归到了他的躯壳里。

他松开了钟青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