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销询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现了黄凯的尸体?”
黄母仰着的头渐渐压低,回想了想,回答道:“上周五很晚的时候,我和他爸都躺下睡着了,突然听到门口有响声,我就起床查看,发现小凯醉醺醺地回家,把他扶上了床,看他已经睡着,我就没管他了。”
她面容痛苦地皱眉,“结果第二天起床一看,发现他嘴巴里全是泡沫,手边放着针管。我当时吓得魂都没了,赶紧把他爸叫来,那个时候他已经没呼吸了。”
陆销提醒黄家父母之后警方会前往他们家中勘察,不要再进入黄凯的房间,而后协助赶来的法医科警员帮忙把黄凯的遗体抬上车。
季彻的身上还有伤,便没有参与这件事,缓步走到了黄家父母面前,“两位跟我们走吧,一起回警局做份笔录。”
黄父给每一位来帮忙的亲戚发了烟,回过头见紧抱着儿子的遗像发愣的妻子,长叹了一声,在警察的指引下上了车。
火葬场位于郊区,回到警队需要开将近半个小时的车,负责开车的陆销下车时,眼睛酸乏到发红。
季彻挂心地窥察着陆销,昨晚陆销说是守前夜,其实一直没有叫醒他,他们大清早跟着送葬的队伍去郊区,陆销中途只眯了不到两个小时。
在他印象里,陆销一直是这样的人,平日里直率随和,好像什么都能接受,处理任何事都得心应手。可只要站在陆销的角度再看,就能发现他其实活得很累,所有心思都分给了工作和其他人,他在乎的人事物太多了,却很少考虑自己。
季彻凝视着陆销的背影,明明他们走得很近,可他却有些看不清。陆销对所有人都好,对他会不会也是一样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己多想了?
季彻一路默不作声地跟着陆销回到办公室,见大桌上摆着早餐,而林诺刚装好茶水朝门口走来。
“早餐是咱们亲爱的杨队买的,死者家属那边我带预审科的人负责,你俩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