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彻紧抿着唇, 唇线平齐, 他多少能猜到nott的想法,但不论他们为人处事、兴趣习惯如何, 只要nott的手上沾了脏,他都不可能和nott真的在一条船上。
夏知又戳了戳季彻,见他一直不说话,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见过几个话少的兄弟,但像你这样连反应都不爱多给的,真是头一个。”
说了这些还不够,他一边嘴碎地念叨着,一边将枪收了起来,“改天我给你们几个i人撺个局,再把陆销那几个叫上一起下注,赌你们谁先开口说话,一定倍儿有意思。”
季彻扯了扯嘴角,面不改色地冒出了一句:“公然召集公职人员赌博,谢谢夏队送来的三等功。”
“你……”夏知手指着季彻,认真审视了他有一会,才松了口气说,“麻烦你下次开玩笑的时候,不要用这么认真的表情啊喂!”
要不是他看季彻的眼神里没有恶意,他都要以为季彻是要来真的了。
季彻和陆销说nott已经落网这件事,听到夏知的话后,嘴角微扬,眼尾夹着几分笑意,“我没开玩笑。”
然而,这句话才是开玩笑的。
“嗯?”夏知瞪目,云里雾里地挠了挠脖子,瞅见警戒线外正在朝他们挥手的邻国警察,心绪顿时沉了下来,对季彻和一旁的禁毒支队警员说,“照之前说的,毒|贩交给你们处理,界线这边的事我们负责沟通,这货人肯定还藏着秘密,多半和霍氏企业有牵扯,之后边防和市局禁毒可能还有合作的时候。”
“互帮互助,互通有无。”季彻顿首。
夏知点头应声,代表边防武警与季彻握了握手。
说来也是挺奇怪的,季彻和陆销明明是两种性格的人,但他总觉得他们十分相像,不是那种养成习惯的相似,而是一种行事风格不同,走的路也不太一样,但终点总能落到一处的契合。
“我们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后会有期。”
夏知话毕,后退了一步,在渐起的朝霞中,与战友径直向边境线靠近。
“后会有期。”季彻凝视着夏知走远的背影,默道了一声。
“看来确实还有很长的路。”季彻已经拨通的电话里传出陆销的声音,刚才两人的谈话他听了大半。
陆销站在一块石头上,调度着现场的抢险救人工作,趁间隙对季彻说:“翁局早就怀疑当年霍良罡能顺利出境,并且快速在境外站稳脚跟,肯定是有当地势力帮忙扶持,但我们都没想到这股势力会这么近。”
如果真的是境外政府的问题,那么他们要面对的将会是从未见过的巨壑。为此,他听说翁局和其他领导已经在筹备下一步计划,而这次行动就是他们要打响的第一枪。
“一定要抓住他。”季彻坚定地说。
不只是为了报他父亲牺牲的仇,更是为了肃清毒|品的生产和交易,给老百姓一个安康的城市。
“一定会的。”陆销的语气同样坚毅,“对了,许义已经被送回警局,林诺他们也赶回去了,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季彻细听电话那头陆销身边的动静,乱哄哄的,好像有很多人在搬东西,于是他询问道:“你还在山上?”
陆销应声:“嗯,杨队带人进入矿洞后,找到了瘫在地上的霍悭和一地的炸|药,放置爆|炸的人是算好了的,倒计时根本不够他们逃出来。”
季彻追问道:“我们分头行动前,我听说马老板他们要另外开道支援,这个办法有用吗?”
行动前他们和边防武警汇合,简单开了个会后,他就和夏知来边境线蹲守了,后续的一些事只能从对讲机内听到,但因为山里信号很差加上距离过远,所以他听得不是很清楚。
“消防兄弟,我们大概下去了6个人,马老板和宋教授那边下去了13个人。刚才我用对讲机和他们确认过现状了,目前有两个人重伤,其他是轻伤。需要人手的话,我们随时都能帮忙,尽快把人带上来。”
陆销快速而缜密地叙述当前情况,根据消防队员的指挥,迅速调出两支队伍配合工作,随后与电话另一头的季彻同步情况,“有用,杨队就是从马老板他们临时开出来的小道钻进另一条矿道,才在爆|炸发生前顺利转移。但旧矿洞的框架支撑已经出现老化,刚才受到震荡后,矿道塌了一部分,杨队和马老板他们都被困在里面了,我们正在想办法把人救上来。”
“其他暂不紧要的我们等事情结束后回警局说,你先去忙吧,救人要紧。nott被捕后,也被带下山回警局了,我跟着回去看看。”季彻的语速也加快了许多,不多做寒暄地挂断电话。
如果杨队和陆销顺利的话,霍悭也算是落网了。一天之内,心腹和干儿子都没了,等同于霍良罡伸向境内的触手被砍掉了大半,至于能不能彻底砍干净,就看他们的配合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