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答应他,你还不知道吗?”
白项英别头躲开那两道灼热的视线:“司令收留你,照顾你,把你当干儿子一样栽培,你答应他的嘱托也算是报答他的恩情……”
“你少给我装傻!”霍今鸿猛地弯腰揪住他的领子半提起来,强迫对方抬头直视自己。
“他把军队留给我,包括东河的兵舍,军火,粮饷,还有这儿领过粮饷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你!”
“今鸿……”
“你想否认吗?你过去是他的副官,现在是我的,只要你还穿着这身军装就要像服从霍岩山一样服从我,为我做任何事!”
“我不否认,今鸿……你放开我,大家都在看着……”
“看着又怎样,他们能看霍岩山把你当女人使,难道就不能看我用他剩下的?”霍今鸿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因而更加显得咬牙切齿。
霍府的下人和值班的勤务兵此刻都站在灵堂外,顾团长和几位营长在楼下休息,因此没人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尽管如此白项英还是发起抖来,或许是因为难堪,也或许是因为被提在半空的力不能支的身体。
“不要……说这种话……”
霍今鸿当真放开了他。起身理好袖子,他瞥见灵台上霍岩山的遗像,盯着看了片刻之后忽又扭头对白项英道:“他知道我碰过你,早就知道了。”
白项英刚拖着僵硬的双腿从地上爬起来,闻言愣了一下,眉目间流露出一丝带着恐惧的窘迫,仿佛对这没有生命的相片怀有怯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