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年安静的坐在桌子前,无聊之际又拿出《万物志》来看,荧惑则是继续在床上打坐修炼。

等顾惜年打了个哈欠合上书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

他下意识看了荧惑一眼,却是突然想起来今天好像还没有给荧惑上药。

想到这里,他当即收起书走到了荧惑面前,小声开口:“荧惑,不早了,我帮你上药吧?”

闻言,荧惑缓缓睁开了无神的黑眸,哑声解释:“不必了,那些外伤已经好了。”

怎么可能?明明伤的那么重。

顾惜年显然是不信的,他想不明白荧惑为什么突然不让他帮忙上药,有些焦急的皱着眉头再次劝道:“你别骗我了,你就让我帮你上药吧,不然伤口一直好不了怎么办?”

荧惑略显无奈的轻叹了一声,随即径直抬手开始宽衣解带。

顾惜年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怔在了原地,等他回过神后目光对上的就是男人白玉般的胸膛。

只见上面哪里还有什么可怖的伤口,分明完美的没有一丝痕迹。

吸溜,怎么办,有点想摸……

顾惜年不由的红了脸,抬眸的瞬间却是顿时对上了男人干净到没有一丝杂念的眼眸。

简直将他衬托的像是一个色胚……

顾惜年的脸再次红了个彻底,匆忙挪开目光,色厉内荏的连声斥责:“你,你这个人怎么能随随便便脱衣服啊,赶紧穿好!”

荧惑听完却是略显疑惑的歪了歪头,继而笑着轻声反问:“不是浮生要看的吗?”

???

他什么时候说他要看了?

顾惜年闻言不敢置信的抬眸想要理论,却是瞬间又对上了某人一副勾人心魂的模样。

他顿时再次慌不择路的低下头,红着脸气呼呼的辩解:“我哪有!你可别胡说!”

这,这人这性子突然怎么变得这么,这么没法形容了啊……

随随便便就对着别人脱衣服……

莫非是受的刺激太大才导致他性情大变?

想到这里,顾惜年决定不和一个病人计较,当即转身坐回了凳子上。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有一会儿,顾惜年还是不放心的又给荧惑些喝了些熬开的雪水,然后自己也喝了些便准备睡觉了。

他自然还记得今天早上是在荧惑身边醒来的,所以这次睡觉之前,他还特意找了根绳子,一头绑在柱子上,另一头则是捆在了自己左脚的脚腕上。

又拉了拉确定是扯不开的,他才放心的在地铺里闭上了眼睛。

一旁荧惑听着耳边的动静,几乎已经猜到了少年的动作,他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也跟着躺了下去。

顾惜年迷迷糊糊的躺了许久才有了些睡意,可就在这时,他却突然感觉脸上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摸了一下。

他整个人几乎瞬间清醒了过来,睁大眼睛坐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圈屋子。

可他很快就确认了屋子里根本没有第三个人,而荧惑还在小床上安安稳稳的睡着。

所以,到底是谁在摸他的脸?

莫非是有鬼!?

他才这么想着,破败的门板就突然被风吹的哐哐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