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包间,尚时才觉得身上那种柔软的感觉没有了,腿又变成了他的腿。

尚时此时的表情有些呆愣,仿佛没有从方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惊魂未定,季宏面色凝重,抿着唇看向尚时,把尚时带到了一个角落里。

“你对秦瑾了解多少?”

季宏皱着眉,一上来就问这种尚时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尚时与季宏对视了一眼,“没有多少。”

季宏听完后眉头皱的更紧了,神情严肃,似是怕周围有人偷听,他压低了声音,“秦瑾他……”

他斟酌了一会儿,对上尚时清明又询问的眼眸,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说出口了,突然转变了话题,“秦瑾对他父亲的态度很奇怪吧?哪有人的父亲死了快一个月,才想起来要举行葬礼的。”

“秦瑾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的掌控欲特别强,从不允许秦瑾忤逆他,如果秦瑾做了让他不开心的事情,秦瑾他……”

尚时看着季宏的表情忽然变得极为纠结和痛苦,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大概就知道了秦瑾有一个疯子父亲,秦瑾是在绝对父权下长大的。

这倒也不奇怪,美强惨攻一嘛,他能够理解,这样的攻一才会叫人又爱又恨。

季宏紧张到舔了舔唇,“这种事情我无法和你形容,但是秦瑾绝对是在某一定程度上的虐.待下长大的,他与他的父亲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件事情本就很奇怪,与窦文钰大张旗鼓的追求秦瑾不同,季宏一直都是默默关注秦瑾,会留意所有和秦瑾有关的事情,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秦瑾的了解很少,直到最近,他收到了一份来自秦瑾父亲的“礼物”。

这份“礼物”是有关秦瑾小时候所经历过的一些事情的记载,有文字,有图片,上面的内内容大多数杂乱无章,语句还会有不通顺的地方,像是自述,又像是观察日记。

但是,季宏觉得应该是前者,因为那字迹绝对是出于秦瑾之手。

季宏原本就没有那么喜欢秦瑾,他当初第一次见到秦瑾的时候还很小,是单纯被秦瑾那张脸所吸引,他对秦瑾感兴趣,但是和喜欢与爱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所以当他看到这些东西时,没有对秦瑾产生丝毫的怜悯,因为之前他一直把秦瑾当成沉稳的正常人来对待,但现如今看来,秦瑾太过不正常了。

或许秦瑾一直都把窦文钰玩弄于股掌之中,对这样的人,他只觉得胆战心惊,从未有过半分怜悯。

“嗯,我知道了,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

季宏可是豁出去半条命来找的尚时,但是尚时神情上不见一点后怕,语气平缓,是一点剧不觉得方才自己深陷陷阱,甚至多多少少还有几分无所谓。

“尚时,我是认真的,你觉得在父亲虐.待下,终日被关在阁楼里的孩子长大后会成什么样子?”

季宏不是多么有正义感的人,之所以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也要把事情告知尚时,是因为他虽不喜欢秦瑾,但是也花了不少时间去关注秦瑾,可以说是为了关注秦瑾,他忽略了身边所有对他抱有好感的人。

他只是替自己感到不公,关注了这么久的人结果就是这个样子,他感觉就像是被辜负了一般,反观尚时,好像更符合他对梦中情人的幻想。

尚时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腰,这里的软麻感已经没有了,他垂下的羽睫轻颤了两下,忽然换了一个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季宏怔了怔,脱口而出:“费何意说你在这里,让我过来看看你,害怕你会出意外。”

“他告诉你?他怎么会告诉你?我和你……应该算不上是太熟吧?”尚时很快就发觉不对劲的地方,他与费何意还有季宏都不熟,费何意为什么会想要来救他,还把季宏找来了。

季宏眸光微微闪烁了两下,语气突然生硬了下来,“费何意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告知文钰,且不说他们两个人不对付吧,即便是文钰知道了你现在的处境,他都没有办法来救你,他被关在家里了。”

季宏没有骗尚时,窦文钰的确是被困在家里了,还是被窦父关起来的,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因为窦文钰最近的做所作为太过离谱了,先是在秦家葬礼上大闹,还叫人被困住塞进了衣柜里,让秦家的人给送了回来,要多么丢人就有多么丢人。

这还没有完,窦文钰又开车撞了人,好在屠明知伤的不严重,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赔了点钱就这么过去了。

窦文钰被关在家里,自然是各种不服气,各种发火的,可是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依旧没有人来搭理他。

暂时冷静下来的窦文钰干脆把方长恒当成了一切的罪魁祸首,但方长垣倒也不完全是被冤枉的,有些事情也是方长恒在背后推波助澜的。

窦文钰眼底满是凶戾,磨了磨后牙槽。

尚时听着季宏越说越变味的话,急忙将人打断,“好了,我知道了,今天晚上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他就是好奇季宏怎么会来管他的闲事,但是季宏是越说越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