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电话那头,可怜兮兮的控诉他,“我住院了,你没有来见我。”

尚时坐在沙发上,也不着急恢复,看着通话时间在逐渐加长,这才开了口,“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家了,不然窦文钰肯定要我留在他的身边,你希望我待在窦文钰的身边吗?”

屠明知这次回答的特别快,“不要。”

尚时放柔了声音,“你对秦瑾这个人了解的多吗?你在他身边待了很长时间吧,对秦瑾或多或少应该有点了解,和我说说他吧。”

电话那头的屠明知应该是非常犹豫,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随后,他用极为低沉的声音说出了一个事实,“我在你家楼下。”

尚时微愣了愣,下意识看向客厅的窗户,可是他坐在沙发上,即便是看到了窗户,也看不到楼下。

“你……”他刚想要质问屠明知,但是忍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汽水。

也不知道屠明知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被骗了,所以现在连演都不演了,甚至屠明知在某些方面表现的更加像秦瑾了,即便他不是很清楚秦瑾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现在想来,屠明知住在他楼上这件事情也很蹊跷,原本就不是巧合。

尚时觉察到了一点屠明知似乎不想要提起秦瑾,屠明知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知道秦瑾究竟在和他隐瞒一下什么。

“太晚了,我要睡觉了。”

“你能下来见见我吗?或者来我家玩?”

屠明知的语气有些慌,也有些急,他本能的不想要让尚时多了解秦瑾,屠明知的身份也许是秦瑾的遮羞布。

尚时打开了电视,甚至都没有想要把声音调得小一点,“太晚了,我要睡觉了。”

电话那头的屠明知即便听到了电视的声音,知道尚时在骗他,但是无动于衷,更没有生气,他缓缓垂下眼眸,轻声道:“晚安。”

通话结束了,但是尚时的心情并没有太好,他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去睡觉了。

……

第二天,尚时下楼去赶通告时,看到了在楼下站了一夜的屠明知,冷白的肌肤上硬是让蚊子叮出了好几个小红包。

屠明知一看就是不受蚊子叮咬的那种类型,在别人的身上可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红点,他被蚊子叮咬过后,便是又红又重的大包。

线条冰冷俊逸的脸上因为多了几个包,而略显滑稽,他身上的阴寒淡去了不少,脸上是多了几个蚊子包没有错,但是屠明知这张脸依旧是很能打的。

他站在楼下一动不动这段时间,有人上前与他搭讪,要联系方式,他是丝毫不理,还有阿姨想要给自己的孩子相个亲,他全当没有看见。

屠明知是将所有的耐心都留给了尚时,就差没有把自己的心掏给尚时了,尽管他的心是黑红黑红的,“黑”是代表着他这个人原本的相貌,“红”是代表着对尚时的情感。

他知道尚时昨天晚上骗了他,可是他心甘情愿的叫人骗,就算尚时把他卖了,他还是会帮尚时数钱,然后再悄无声息的逃回到尚时的身边。

屠明知扬着脖子看了尚时家的窗户一整夜,就没怎么动过,就差化成一座“望夫石”了,谁瞧见了都得觉得屠明知可怜,屠明知又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所以也有人上前询问屠明知要不要他家里坐坐,屠明知看上去很需要帮助。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原本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愿挨的就只有屠明知一个人,尚时可不愿意。

尚时就是故意让屠明知知道他在骗他,算是对于屠明知一声不吭来开医院的惩罚吧。

他目不斜视,从屠明知身边走过,站了一夜的屠明知见到他后,像是脱了壳的蝉,嗓子就能发出声音了,不过那声音着实有些不太好听。

“我给你买了早餐,你吃一点。”

屠明知在询问的过程中,其实就已经对尚时动手了,他先是挡在了尚时的面前,手擦着尚时侧腰而过,完全将尚时划到了他的领地之内,这代表尚时是他的。

尚时没能躲开,便先忍耐了下来,让屠明知轻靠着他,毕竟很多时候,训狗不仅要有惩罚,还要给个甜头,“你给我买了什么?”

他是不爱吃早餐的,早上胃口不好,并且他还觉得吃早饭太过麻烦。

屠明知眉宇染上了一点欣喜,要是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恐怕真的会把当成一个对爱极其卑微的可怜人,他一点点和尚时说着他买了什么样的早点,他害怕尚时会吃不惯,所以每一样都买了一点。

尚时瞧着屠明知这幅样子,就是五味杂陈,觉得有点讽刺,又百思不得其解,屠明知是秦瑾假扮出来的,而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不像是会干出这样事情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