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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去。
封乾殿里,祝青臣坐在软垫上,呆呆地看着李钺。
——李钺站在他面前,学着刚才那个小王子的模样,朝他行了个礼:“见过太傅。”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拿腔作调:“回太傅,我是凤翔城土匪窝的大孙子李钺,今年十八。久仰太傅大名,不求名分地位,只求能够侍奉在太傅身边,求太傅恩准。”
祝青臣看着他的表演,没忍住想笑:“李钺,你疯了……”
李钺抬头看他,祝青臣连忙憋住笑:“对不起,你继续。”
李钺用铁质的束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臣仰慕太傅已久,毕生心愿就是侍奉太傅,太傅怎么能说臣疯了?”
祝青臣凑上前去看他:“哭了?”
李钺点点头:“太傅言语伤人,臣心里难过,所以哭了。”
祝青臣摸摸他的脸颊:“哪里哭了?眼泪都没有。”
李钺随机应变:“回太傅,眼泪流进心底了。”
“那怎么办?”祝青臣故意问,“你想留下来侍奉太傅吗?”
“臣求之不得。”
“那好吧。”祝青臣点点头,“虽然你不如先前那些随从年轻,也不如他们是活的,但是……”
李钺抬起头,变了脸色,捏他腰上的软肉:“祝卿卿,什么叫不如他们是活的?你现在嫌我是死鬼了?”
祝青臣被他捏着腰上的痒痒肉,又被他说的话逗得想笑,一时间笑得停不下来。
李钺又道:“那几个随从也就只有活着这一个优点,我比他们高,比他们有力气,除了我死了,我想不出我有其他缺点。”
祝青臣攀住他的脖子,亲亲他的唇角:“知道了,我又没有把他们留下,你干嘛演这么一出?”
李钺道:“你没有把他们留下,但他们人还在城外,我怕你后悔,所以演给你看看,我也可以。”
“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喜欢你本来的样子。”祝青臣又亲了他一下,“今天的补上。”
祝青臣解释道:“草原那边就是这样,他们好像没什么脑子,知道我喜欢男人,满以为抓住了我的小辫子。”
“先前派呼延律过来,是想拉拢我,现在想讨好我,又给我送男人。他们也就只有这些招数,我不要就是了。”
“不要生气了,我只喜欢李钺一个人。”
祝青臣说完这话,便把自己发热的脸颊贴在李钺的盔甲上,给自己降降温。
李钺似有所感,低声道:“天气热的时候你就喜欢我,因为我身上凉,等天气冷了,你就不喜欢我这个死鬼了。”
“胡说。”祝青臣抬起头,“等天气冷了,我就裹着被子抱你,照样喜欢你。”
“嗯。”李钺翘了翘嘴角,把他抱起来
和之前许多次一样,李钺把他放在供案上,捧着他的脸,低头亲他。
祝青臣坐在供案上,拽着李钺的盔甲,被亲得晕头转向。
可是,忽然,李钺抬起头,抽身而出。
祝青臣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伸手要他抱:“怎么了?”
李钺低声道:“太傅还没说要留用我,我没名没分的,还不能够侍奉太傅。”